邢风此时又点上了一支烟,顺便还抽出一支递给了我,我摆摆手示意不抽之后,邢风才有些不自然的把香烟又装回了烟盒,之后就猛吸了两口。
“玉田陈家庄的案子不止我一个人经手,从案发到现在一共有六任县局翻过那个案子,你要知道,惨案是六十年前发生的,当时的公安已经把现场都清理过一遍,不可能会忽略那颗陈尸骨香手串的珠子,所以”
“所以你认为那颗珠子是后来有人去案发现场的时候留下来的对吧?”
“对,我觉得留下珠子的这个人要不是个知情者,要不就是经手过这个案子的人,可我查来查去却根本找不到这个人,而且当年经手过这个案子的警察也基本都不在人世了。”
“不可能都不在了吧?真死的那么干净?”
“没错,据我所知他们都是死于意外。”
“所以你也怕自己将来的某一天死于意外?”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做我们这行的每天都在面对这个问题,你知道吗?当年跟我一起办那件案子的一共有十一个人,如今这十一个人一个比一个爬的高。”
“我想这十一个人中间肯定有人现在在七四九对吧?”
“对,有两个,一个叫高野,一个叫林华,明天跟我交接的就是林华。”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一直念念不忘?而且你还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来呢?”
邢风此时扔掉了烟屁,忽然就掀起了袖子,这时候我就看到一个小黑手印再次消失在了他的皮肤下。
“看见了吗?有东西在我体内,而且这个东西已经跟了我很久了。”
“我之前还以为你没发现呢!之前死掉的王启发身上也有这个东西。”
“实不相瞒,我们十一个人身上都有,而且还是从离开玉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总感觉自己像是具行尸走肉,又好像是做了个噩梦。”
“可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正常呀!”
“没错,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因为这个我找过青城山的道士,找过五台山的和尚,他们帮我做了驱邪避凶的法事,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不用再说了,我了解了,等回去你详细的给我写一个关于你在玉田陈家庄办案的过程,让我来找找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他的胳膊,还用手指甲掐了一下他的皮肉,之后才慢慢的把袖子放下来,回头去找魇娘询问。
玉田陈家庄的案子是陈仙姑自导自演的惨剧,在这一点上我和魇娘都清楚,不过由于事情过去的太久,很多细节都无从知道了,所以只希望邢风回忆起来的过程能以及魇娘知道的细节中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我也相信玉田陈家庄的案子绝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码事归一码事,就算是眼前的痋尸烂骨虫的案子和玉田陈家庄的惨案有联系,我暂时也没有精力去管太多,爷爷他们三个老家伙在邪灵店的服刑期快满了,兴许他们回来的时候能改变些什么,但我又有点害怕,我担心的是让他们回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忽然出现在月泉市的烂骨虫和痋尸坑肯定会受到社会各大媒体的广泛关注,民众早晚会知道这些事,而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帮邢风把这件事儿的影响和损失降到最低。
初来乍到的考古队是弄清楚痋尸坑由来的骨干力量,上面没有回避他们,所以邢风也没什么意见。
不过邢风的想法也跟我一样,我们都认为这支考古队来的确实有点突然,总感觉他们的出现和七四九脱不开干系。
另外我还有个直觉,我认为这次事件并不是凑巧,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全都这么巧的撞到一起,要不是针对某人或者是某件事而精心策划的阴谋,我想这种意外出现的几率简直是微乎其微。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该去找解决的办法,而不是过分的去关心发生的理由,因为理由早晚都会知道,但在知道之前却是要尽量去压制灾难的发生。
工地上所有的人都没有逃避检查,哪怕是在事发后回来的考古队也是如此。
在检查的过程中我也得知,那个拿着邢风手机的警察原本是在工地外巡逻的,而在他看到有车子闯进来撞到了配电室之后才慌忙去找的邢风。
不过等他找到邢风的时候,诡异的灾难已经在上演了,因为当时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出现状况,所以邢风才把手机扔给了他,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丢了性命。
我近距离接触过痋尸,所以我知道痋尸表面的泥坯是没有可疑病源存在的,所以当下唯一的解释就是邢风当时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致命的因素不是来自邢风本人,那么就是来自于邢风当时所遭遇的诡异事件。
工地上所遭遇的诡异事件是从王启发的尸体驱车撞上配电室的时候开始的,这里先不说王启发的尸体有什么诡异,单说一系列事件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