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我要杀光这些突厥人,我要让他们殉葬!”
“少爷,从突厥人兵临城下,到现在已经四天了,曹大人整整守了四天,足矣!千万不要冲动啊!”林平看着宇文哲悲伤地样子,唯恐他失去冷静,急忙劝阻道。
“娃,我们才这点人,不能和几万大军硬拼,还是像之前一样吧,就是你说的游击战,这样我们才能多杀突厥人,我们都失去了亲人,所承受的痛苦是一样的,但是你一定要清醒啊!”乔大爷同样很焦急,唯恐宇文哲前去送死,两只粗糙的大手已经按在了宇文哲的肩膀上。
“放心吧,我很清醒,这四天是曹伯为了大唐争取的时间,为的就是给银川反应的时间,绝不能让突厥人攻进大唐的腹地,大家跟我来,我们去银川,一定要赶在这几万大军之前!”
宇文哲看着眼前的林平和乔四爷,湿红着眼睛,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很骄傲的笑意。
骄傲于曹铭仅凭五千人就挡下二十万大军四天的时间,这是曹铭与守城的士兵,用自己想要保护至亲之人、守护大唐的意志,所创造而出的奇迹。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宇文哲眼中的泪水,并没有显得有什么意外,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宇文哲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稚嫩的面庞沾满了泪水,显得让人那样的疼惜。
“走,去银川!”
很快,整个队伍就动了起来,他们的退路已经被突厥人堵住,在往前方就会绕过都护府城进入贺兰山关隘的范围,所幸的是这里很大,而且他们大都是在山里求生存的猎户,对于山林的熟悉无人可比,即便没有路,但他们依然平稳快捷的在山林中穿行。
兜了一个大圈,用了半天的时间就绕到了突厥人的后方,这么快捷的在山林中行动是突厥人做不到的。
到了后来,宇文哲聚拢起的队伍已经和王大虎统领的队伍混在了一起,默默地前进着,每个生活在贺兰山脚下的百姓都搀扶着一名士兵,相互扶持着前进,这一路上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鞋底摩擦路面的沙沙声,气氛越发的凝重。
“林大哥,这小家伙真的是小主吗,可是他没有那一块血玉,我无法验明身份啊。”
在前进的路上,王大虎对着林平问道,在看向宇文哲的时候还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那里已经鼓起了一个鸽子蛋般大小的肿包,他丝毫没有掩盖自己那粗犷声音的意思,或者说他的声音原本就是这样,掩盖不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大虎被侯君涣骗惨了,直到现在对于宇文哲的身份还有着顾虑,若不是看到了林平,恐怕早就直接离开了。
他已经报仇,他要带着那枚血玉回到之前的地方,等着自己的小主去寻他,这是他父亲直到死亡的那一刻还在等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