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藏看着宇文哲怀里的小女孩就像看到了希世珍宝,甚至不忍心触摸。
“张先生,这个孩子不知为何,即便是处在昏迷中也不肯在我的怀里下来,我已经这样抱着她五天了,恐怕您只能这样为她治疗了!”宇文哲看着焦急的张宝藏,摇了摇头,道。
“看来在她的心里,已经下意识的把你当成救命稻草了啊,就这样吧,只要找到这个女娃为何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也许就能找到治疗这一次瘟疫的办法。”张宝藏很激动,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深呼着空气,连下巴上的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那么该怎么寻找,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的性命?”宇文哲看着张宝藏眼里散发出的光彩,担忧的问道。
此时宇文哲最担心的便是张宝藏要用这个女孩来试药,做出各种试验,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已经被疫病摧残成这个样子的孩子,即便是完全正常的大人都撑不住。
“呵呵,本官今年也有七十岁了,很少有人能够活到我这般年龄,以前我一直都想不通一个问题,我为何这么痴迷于医术。
到了后来老夫投奔到秦王府,在秦王府为贵人诊病,从来没出过差错,待到陛下登基后,念及老夫这些年的辛劳,封了三品大员,以往学医的又有那一个比老夫的官职更高?若说学医是为了荣华富贵的话,老夫已经做到了。
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郁郁不欢,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我钻研医术一直就是为了救济世人,就是为了这一次单于都护府的瘟疫!”
张宝藏没有回答宇文哲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眼神中光彩越发的璀璨,到了最后甚至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张大人,您…”宇文哲见到过这种神色,当初曹铭誓死守城的时候是这样,乔大爷知道自己要带领众人去进攻突厥人十五万大军后翼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便是视死如归的觉悟。
“小家伙,说来惭愧,过了那么长时间老夫连瘟疫的传播途径都没有搞清楚,就连这提高预防能力的药剂,当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是最基本的股本培元之药。
想要破解瘟疫,救下整个单于都护府的百姓,就要更加直观的去感受瘟疫所带来的痛苦,可以确定的一点,患有疫病之人的血液一定有着传染的效果,万变不离其宗啊!”
张宝藏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双手上,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女孩转过头,毫无光彩的瞳孔看向张宝藏,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那双苍白稚嫩的小手上,紧紧的抓住了宇文哲的衣服。
张宝藏看到小女孩的动作心中同样惊奇,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停顿,残留在小女孩手中的鲜血被张宝藏苍老的大手抹了下来,就仿佛是每日吃饭那么自然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疫病传染的速度很快,仅仅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张宝藏的身体就开始了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皮肤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