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抬起头,就像是因为李承乾打断了了他的思索,眼神中的杀意一闪既没,“公主殿下,为何你的手那么的冷!”
“我的手?自从在贺兰山上下来就这样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关系,也请御医看过了,也没有查出问题。”长乐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
宇文哲心中虽然还是很沉重,但是御医毕竟是御医,虽然在有些时候有些不靠谱,医术毋庸置疑,御医的医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属于最前列的。
“陛下吩咐,皇后已经无碍,服药后要休息,众位皇子公主们就退去吧!”
李承乾深深的看了宇文哲一眼,“好吧,我等就先行退去,明天再来探望母后!”
李承乾最先离开,李泰看了看周围也没人理会,沉着脸,甩了甩衣袖,紧跟着李承乾的身后,离开了立政殿。
“好了,父皇都发话了,我们还是走吧,城阳之前就带着稚奴去休息了,得把这个消息去告诉她才行!”高阳拉着长乐,同时给李恪使了一个眼色,向着立政殿外有去。
很短的时间,整个立政殿就只剩下了宇文哲一人,和一些侍女,完全安静了下来。
“你和娘娘的命,是馨儿用命换来的,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会有什么差池,我知道的,在前世的史书上记载着,你嫁给了长孙冲,可是每天心中郁郁寡欢,所以在贞观十七年因病逝世,放心吧,既然有我在、既然你并不愿意,那么长孙冲也就没有了这个福分!”
宇文哲在立政殿内沉默了很久,最终下定了决心,整个人都显得放松了下来,下定了决心就去做好了,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的,往往下定决心的这一瞬间,要比过程更加的困难。
宇文哲走出了立政殿,在立政殿的大门外,李邺嗣和王德正在走来走去。
“邺嗣、王总管,怎么在这?王尚宫的案子已经完全交接给大理寺了吗?”
“小林将军,你可出来了,刚才咱家想进去汇报,却被挡了下来,幸亏皇后娘娘无恙,真是天可怜见啊!”王德看着宇文哲在立政殿内出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啊!有劳王总管操心了,大理寺那边?”
“将军,大理寺那边有结论了,自杀,说是屋子里没有外人侵入的迹象,王尚宫是自己上吊死的!”李邺嗣接过话,道。
“自杀?”宇文哲神情一愣,随即流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后宫之事复杂,更何况还涉及到了皇后娘娘,小林将军慎言啊!”王德认真的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外人后,小声的说道。
“多谢王总管提点,末将谨记便是!”
“嗯,那咱家就先去复命了!”王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了立政殿内。
“将军,王总管还没有那么郑重其事的提点过谁呢,况且,昨晚上兄弟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动,应该真的是自杀无疑,与昨晚发生在太子府的事,应该是巧合吧!”王德走后,李邺嗣凑到宇文哲的身前,道。
“也许吧!”宇文哲摇了摇头,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自杀的定论已经无法更改,即便不是自杀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邺嗣,你可知道张宝藏先生的府邸在哪,他有一个孙女名叫张玲珑,现在是什么情况?”
“将军,你别说,我还真是特意打听过,三年前爷爷在银川带兵回长安后,特意交待属下,说张大人因公殉国,让属下在宫中照应一下,玲珑姑娘在御医院看守那一片药园,属下实在是不能插手御医院之事,也只能保证玲珑姑娘安全。“
“哼!在皇宫内还有人会明目张胆的伤害她吗!好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对了,李将军什么时候会在军营返回,本将有些事情要和将军商量一下。”宇文哲冷哼了一声,道。
“将军,爷爷会在三天后返回,三天后是奶奶的生辰。”李邺嗣苦笑着,却没有反驳,对于宇文哲在银川的经历,李邺嗣一清二楚,李业诩不知道叨念了多少回,那场瘟疫风云残卷般袭来,张宝藏为了找到那一线生机,以身试药,那三天就是宇文哲陪着张宝藏度过的,所以李邺嗣并不觉得宇文哲的提问会有什么突兀。
“那好,邺嗣,你可要做好准备,像这样安逸的日子,可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将军的意思是?”李邺嗣有些疑惑,就在刚才,他看到宇文哲在立政殿内走出来后,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就好像在宇文哲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去巡逻吧,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宇文哲摆了摆手,向着宫外走去,长孙皇后的病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此时太阳即将落山,宇文哲虽说是禁军副统领,不过若是平时,没有必要在晚上也留在宫内。
离开了皇宫,回到曹府后,宇文哲先是去给了曹老夫人请安,小环在早上就醒来了,这一天一直伺候在曹老夫人身边,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
宇文哲这才放心,一起用过晚餐后,宇文哲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门,点上了一盏昏暗的蜡烛,在怀里掏出了那一封在王尚宫脚下捡到的信。
这张信封在他的怀里放了一整天,到了现在才有打开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