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名字……公布天下……能得到好名声……“宇文哲话音落下,大殿上的众官员顿时眼睛一亮。
“陛下,臣愿捐一百两。”
“臣二百两。”
“唐俭大人豪气,下官囊中羞涩,只能捐五十两了。”
不大一会,太极殿内,你多少、我多少的,吵闹了起来,捐的多的,满脸的得意,捐的少的,垂头丧气,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场景,惊愕的张开了嘴,“什么时候,钱变得那么好凑了,这还只是上朝的这些大臣,这么看来,陇右之地的大旱,的确不成问题了。”
其实这也就是建立在贞观之治已经开始,百姓富足,天下归心,官员尽责的前提下。
官员、百姓们有多余的钱粮,才能捐出来,要是放在战乱时代,自己都还吃不饱呢,谁管别人死活。
所有人都在讨论,只有长孙无忌一人,看着宇文哲,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震撼,嘴里喃喃自语,“既然有捐款这样的方法,为什么还要那么郑重其事的提及吐浑谷,那三千士兵驻扎在陇右边境,只有在吐蕃进犯的时候,才会进入吐浑谷国内帮助御敌,不过要是吐浑谷花了三十万两银子,恐怕就会把这支部队当成自己的来用,花了钱了,不用白不用,这样的话,这支部队岂不是要进驻到吐浑谷国内,难道……”
魏征一直沉默,自从被李世民阻止以后,就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脸色剧烈的转变,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在加上魏征原本就是执拗之人,直到现在都没有拐过弯来,“铜臭味,满身的铜臭味,国与国相交,要以德服人,我大唐是天朝,自然要帮衬属国,这才是天朝应有的气度!陇右大旱,又怎么能让百姓捐款,每年的赋税,已经让百姓们很是劳累了,这是要逼反百姓,给圣上带来骂名啊!”
“是啊,好大的铜臭味,可是铜臭味不但救得了陇右的百姓,还能保证大军的军需,魏大人是圣人,即便眼睁睁的看着陇右之地的百姓而死,即便看着突厥肆虐大唐的土地,山河破碎,也不愿被铜臭味沾身,竟会如此不明是非黑白,是对是错。
百姓捐款怎么了,全凭自愿,一个铜板不嫌少,一绽金子不嫌多,谁就能保证一辈子没有个灾难吗,现在帮人,是给自己以后积福。
你可知道,濒临绝望时身旁有人能够救你,却冷漠旁观的那种感觉,而当灾难轮到你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资格奢望别人帮你,即便百姓全都死绝,你也要守住儒家那一套思想,难道,您真的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吗?!”
宇文哲看着魏征的眼神里带着一些失望,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往常时在聊天那么自然,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你……你……”魏征指着宇文哲,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萎靡了下去。
“来人,请御医,扶魏卿下去休息!”
李世民当即站了起来,看到魏征只是扶着旁边的柱子,呼呼的喘着大气,这才松了口气,道。
很快,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把魏征扶了下去。
众大臣惊愕的目光在魏征和宇文哲的身上转来转去。
以前都是魏征找别人麻烦,把别人气的火冒三丈,如今却轮到他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总会让人觉得很惊奇。
脸色同样那看的还有长孙顺德,第一是宇文哲连理都没理他,还没等他发飙,就弄出了个捐款的方法,硬是把自己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最重要的是,当自己喊出捐三百两的时候,其他大臣都用一种“人傻、钱多,你在多捐点的吧!”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就是说了句,“不可,我天朝上国,怎么能向属国伸手借钱,绝对不行!”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地步。
长孙顺德忽然觉得嘴里的变得滑腻,还有一些腥味,嘴唇更是不敢张开,唯恐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李世民点了点头,陇右大旱,众臣为难,却上宇文哲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而且还找到了来钱的路子,这可是暴利啊。
再说了,需要用兵的小国又不止吐谷浑一个,再用点手段,挑一挑那些小国之间的关系,那银子还不是哗哗的往回流,能站在太极殿的大臣有几个是愚笨的,根本不用宇文哲在说什么,以后各个方面的细节,和如何发展,瞬间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白花花的银子触手可得,也就有限的几人还抱有天朝上国,礼不可费的观点。
李世民确实是自恋,不过这些年的东征西讨,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下的去手,腹黑程度估计没谁比的上。惊愕于宇文哲的方法也只是这一瞬间,随后严肃阴沉的表情转变成了兴奋,甚至有了一种陇右大旱,是一件好事的感觉。
“陛下此计甚妙,号召天下捐款,最终捐款最多者还可以用朝廷的名义嘉奖,这样,陇右之地安然度过灾年,突厥用兵不受影响,两全其美!”长孙无忌踏出队列,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