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唐人街。
青帮武者们脚步稳健,四面散开,警惕的目光缓缓向四周打量着,可他们虽然目力强劲,可也发现不了,开启疾风步站在角落里的阎炎,周围没有闲杂人等,笑呵呵的上气亲自将美利坚合众国尊贵的副总统阁下送上车,并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载着副总统的轿车快速消失在黑暗里,不远处的阴影里,阎炎嘴角微微勾起,毫无疑问,副总统阁下是来拜见满大人的,并且从上气“拍肩膀”的举动来看,这位副总统阁下远称不上满大人的合伙人,有对等的力量,才有公平的合作,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傀儡。
“副总统成了青帮的傀儡?”阎炎随手拍了两张照片,脸上止不住的漏出嘲弄的笑意“天哪!伟大的美国,这下可要出现天大的热闹了!”
按照美国的宪法规定,如果总统出现意外,在下一次大选期来临之前,副总统有资格入主白宫代理总统的职务,而同时青帮强势崛起,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纽约乃至整个美国的地下世界,尤其这次突然袭击导致山口组实力大损后,在纽约地下世界,除阎炎之外再无敌手。
“一手握着美国总统,一手握着纽约黑道!嘿嘿!如果再有批量生产的绝境战士!啧啧!!我们这位军阀出身的满大人,是要把整个美国变成自家的后院啊!”阎炎眼神中光芒闪烁低声嘀咕道,以青帮的财力和潜藏的势力,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有可能成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旦满大人的谋划成功,那下一刻他就要卷着铺盖卷从纽约滚蛋了,沉吟片刻,阎炎眯着眼睛冷哼道“我吃肉,别人可以跟着喝汤!但如果我都不赚钱,那纽约谁都别想赚钱!”
阎炎可不会傻的这种时候上门拜访,晚风微凉,阴影中不时闪过阎炎若狐狸般狡黠的目光,脑袋里细细盘算,想了想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足足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小时,这才又从唐人街街口走入,走到门前拜访。
冷不丁的,黑白楼周围八个唐装布鞋,神情冷肃的中年人猛然冒出来,成玄妙的阵势将阎炎围在中间,冷声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黑白楼?”
微眯的眼睛里金光一闪,阎炎轻笑一声,以青帮对唐人街的掌控力,他刚进唐人街的地界,上气等人就已经知道了,却摆出这么个阵仗招待,显然是要煞煞他的威风。
龙族血统所携带的强大龙威从身体里喷涌出去,虽然是一脸淡淡的微笑,但是他脸上的那骄狂和骄横,那肆无忌惮的高贵霸道气息,只碾压的人心跳急促,呼吸不畅,八个中年武者脸色一寒,脚分前后,上身微蹲,不动声色的纷纷摆出游身八卦掌的起手式。
“住手…”黑白楼楼上,猛地一声爆呵,一身黑色唐装的上气自三楼飞身跃下,身轻如燕,近御风而行般轻巧的落在阎炎的面前,拱手陪笑道“失礼!失礼!我这八位叔叔不知道是阎老板拜访,贸然阻拦,还望阎老板,莫怪!莫怪!哈哈!!”
阎炎抬头瞥了一眼,这八分中年武者,每一个实力都不下于纽约掌棍傅长河,尤其八位一体,一旦这八卦阵势展开,恐怕比上气的白虎煞更加麻烦,心底暗暗盘算,阎炎彬彬有礼的向八位武者微微鞠躬行礼,告罪道“八位叔叔只是各尽职责,阎炎贸然拜访!岂有怪罪叔叔们的道理。”
上气大笑一身,很是亲昵的拉着阎炎的肩膀,将他向三楼的雅阁带去。
依旧是三楼那件古色古香的竹舍,一碟清茶,两盘小菜,桌上香炉栩栩,泛出淡淡青烟,不间断的散发出暖暖的香气,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层氤氲气息中。
掌管纽约青帮的傅长河如小厮般垂手立在屋角,满大人则依旧一身深绿色纹龙长袍,正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面前的茶道中,一举一动都透着似天地运转大道,仿佛手里小小紫砂壶就是整个世界。
屋内氛围玄妙,寂静非常,带阎炎上楼后,上气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到傅长河身边默默站立,等待满大人品茶结束。
阎炎心底冷笑一声,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满大人在潜移默化对他进行势的压制,如果他也毕恭毕敬的如上气两人一般在一旁等候,那一旦谈话开始,不管话题是什么,他都将被满大人身上的大势死死的压制。
对满大人一声的玄妙气势不屑一顾,阎炎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走到一张竹椅前,一屁股坐下,在坐下时,似乎没有控制住力道,可怜的竹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叫声。
满大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茗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后,闭目细品片刻,这才睁开眼睛,为阎炎斟上一杯,开口轻笑道“茶道,便是天道!里面有无穷大奥妙啊!唔!阎老板上半夜刚刚见过伊贺流长老石川,下半夜还要到我这小地方拜访!还真是业务繁忙啊!”
阎炎端起茶杯,牛饮般一口灌了下去,龇牙咧嘴的皱了皱眉啧啧道“太淡了!没有威士忌好喝!唔!满大人门人弟子千千万,只要一句话,就有无数人趋之若素!哪怕让他们舍身自焚,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阎炎可没有这么好的命,手下这么多张嘴要养活!穷啊!”
阎炎这话说的随意,但在满大人和舍身自焚这几个字上却要的清晰缓慢,傅长河和上气同时冷声一声,眯眼看着阎炎冷笑,身上无形的气流涌动,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杀气释放出来。
满大人缓缓站起身,魁梧的身材比阎炎还高出一拳,眼睛微眯向阎炎看了一眼,目光中仿佛有两道雷霆闪电,霸道威严的自天空劈落,向阎炎激射而去。
眼中金灿灿的光芒闪过,一道紫色的朦胧光晕从阎炎的眉心缓缓向四周散开,上气和傅长河纷纷疼痛的闷哼一声,跌跌撞撞的接连倒退,直至背靠墙壁,这才勉强站稳,但双眼中仍是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