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色一震,挣扎的爬起来,抱着他的裤腿哀求他,“求你了,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肯定拿你老婆儿子威胁你了,只要你告诉我在那儿,我虽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但一定保护他们的安全。”
那人一直在磕头。
“好吧,不肯说就算了。”
话语一转,又微笑道:“我不喜欢废话,不肯说的话留着你也没用,你下去陪陪我爸算了,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叫人去看那个海岛看望过你的老婆孩子了。”
南措突然从掏出一把枪来,直接顶着那人的脑门,男人刚缓过来,突然又被死亡威胁着,又腿抖的糠筛似的,地上流了一滩的水渍。
南措是真的要杀他!我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枪下去,南措就真的完了!
人到绝望的时候什么都能逼出来,我低头在秋静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用尽所有力气推开她,“南措你不可以。”
浑身的力气感觉被抽干了,声音微弱的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我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身后是秋静气急败坏的声音,祥子发现了我,喊了一句南哥。
南措回头,看见是我,我居然还能看他眼底的震惊和恐慌。
他象是被谁定住似的怔在那儿,我跑向他,抱住他拿枪的手,我几乎要哭出来,“求你了,南措,这一枪下去你就完了!”
他眼里闪过痛色,声音突然得很轻,很温柔的安抚我,“我保护不会开枪,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要不然真的会走火的。”
我有些木然的手放开,他很快扔给了祥子,忽的一把揽过我,把我的脑袋扣在他胸前,跟我一样的慌乱,“不要看,什么都不要看!”
我两个腿都没有力气,仍在惊惧中,双手仍是紧紧的抱住他,不让自己倒下去,好象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
我哽咽不成声,低低哀求他,“求你了,想想我们的未来好不好。”
他一直在安抚我,却始终不肯让我抬头,我一直听他说,“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以前在他怀里,安定而踏实,现在却是一座牢笼,象是关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渐渐的有轻微的脚步声在我身边走过,等他缓缓松开我,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只剩我和他都惊魂未定的站着。
脑袋的疼的厉害,我又开始觉得恍惚了,地上刺目的血迹和一滩水在提醒我刚才发生过的事。
我哭道,“那个男人呢,你们把他带走了,那是一条人命啊南措。”
“我不会真的杀他,只是吓唬他。”
我头疼欲裂,快要虚脱了,“我不信。”
院子里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我转身跑,我想要阻他们。
南措居然没有追过来,我跑到院子,车子已经启动扬长而去,只留下纷扬的尘土,绝望和恐惧一下让我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半夜了,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雪白的床单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我昏过去了。
南措就坐在我身边,昏迷前发生的事又重新涌入了脑海。
他很温柔的看着我,手贴在我额头上,“你晕过去了,在发烧。”
我想起那张涨成紫色面皮,绕在粗短骨节分明的指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往床里那头缩了缩,我把脸转向另一边,“你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好一会才听到他低低的回答我,“好,你说不碰,我就不碰你。”
过了很久,他又问我,“你怕我吗?楚意。”
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窗外是沉重的夜色,连半丝星星点点都没有,象是一个永寂的夜,可这些都比不上南措的声音听起来寂寞,心里的那道口子撕扯更厉害,疼的无以复加。
我怕南措吗?答案是否定的,可我仍为看到那一幕惊恐,我没法回答他。
过了好久,才听他沉声道:“我知道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影子拉的越发长,我完全被他的影子笼罩着,他站在我跟前,“楚意,你有你的道德的底线,如果你要报警,我也不会怪你。”
我心里一阵钝痛,他明知道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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