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解放了,眼看刚要关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顾培中跟了进来。
“一起走啊。”
我们两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可是越是掩饰越是不自在,我为和南措这段理不清的关系伤心奥恼,顾培中大概是一种撞破别人好事的尴尬吧。
电梯里两人一路都无话。
视线无意落在他身侧,看他手拳头紧握,又松开,反复好几次。
我用眼角余光去看他,一向温和他眼里竟然也是杀气腾腾,大概又是南措把他惹毛了,一个警察一个奸商本来就是天敌。
走出南家那幢公寓,下意识的回头看,南家在二十三层,隔的很远,但仍然能看见阳台上站着一个人影,我知道那是南措。
不管昨晚我们多亲昵,但我对他来真的什么都不是了,这样一想,又不禁悲从中来。
出了小区,我打了车,不让顾培中送,他也没再坚持,颇有些自责的跟我说,“对不起,昨晚…昨晚我就该劝着你,不该跟着你一块胡闹的。”
我愣了下,他已经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一声,“走吧。”
车子开出好远,仍能在后视镜里看见顾培中站在原地,满脸的落寞。
自从那晚的事后,和顾培中联系的也少了,我们不再象原来那样无话不谈,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而我和南措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好转,再没联络过,好象真的结束了。
无意中听肖安说过一次南措,说他最近都在海宁,带着美艳的新女友活跃在海宁的商界圈子,又问我南措到底是什么来头,看大家对他的态度好象背景很不一般。
那个美艳的新女友肯定是秋静没错,肖安告诉我大概也是想让我死心,可是我仍是很不争气,一想南措仍是百抓挠心。
眼看很快就要到萌萌结婚的日子,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征求我妈的意见,“我该送什么礼物好?”
这显然是一个不合时宜的话题,“你看你朋友都结婚了,你也差不多该找个男朋友了。”
自从知道我分手后,我妈就一直着急我的终生大事,她眼看我和顾培中是不可能了,又开始安排我相亲了,我挺反感的,总是只当耳边风。
逮着这个机会,她又开始说教了,我不作声,老人家很慈爱的抓过我的手,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语重心肠的跟我唠叨了一晚上,我实在受不了,终于打算去走个过场。
相亲地点在一个颇有格调餐厅,据我妈说对方跟我同样有留学海外的经历,家世背景什么的都不错的。
我也没真打算发展,不过是应付差事。
相亲对象其实不错,至少表面看过去是优质男,不过有李笑和吴军的例子,不敢再从表面去认定一个人的好坏。
我心里已经装了人,对方再好也不是我爱的有什么用,就象南措,他再不好可是我就是爱他,我找了个借口早早把相亲对象打发了。
临走的时候才发现这家餐厅的老板居然是南措的朋友江临意,西装革履仿佛换了一个人,我一直以为南措的兄弟不过也是社会上瞎混的人。
江临意适合时的给我递过一杯咖啡。
我打趣他,“你这里吃湘菜还配咖啡的吗?”
“我特意给你冲的,想来海归博士一定爱喝。”
江临意冲我眨了下眼睛,“若不是那天差点挨南措揍,怎么也没想到那天跟我们一样疯玩的女人会是女博士。”有一句隐台词他没说,其实以为我不过是南措来来往的女伴中一个。
我从别人口中听过不少南措的故事,知道他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
我问过南措,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他说没意思,只是因为太寂寞了。
我知道那时候他的寂寞因为糖糖,他说有了我再不觉得寂寞,现在想起来这些美好的情话仿佛还在耳边。
江临意说,那天之后终于知道我才是南措故事的女主角,难怪南措那天会说别碰她,她跟我们不一样。”
他有意在替南措说好话,我只作没听懂,抿了一口咖啡,味道很浓郁,顿时唇齿生香,“嗯,味道很不错。”
他好整以暇的笑我,“你来相亲,南措知道吗?”
我淡淡的道,“跟他没关系了。”
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笑的颇为意为深长,“哦,他跟那个警察打了一架,我们都以为是因为你。”
我失口惊道,“他和顾培中?”
“对,那个警察就叫顾培中!”
“他疯了么?”
说好不再为他操心,真有什么事心又受控制跑他身去了。
“南措,他没事吧?”
江临意突然又挺避讳似的,“你自己问他吧。”
看我一脸担心,又安慰道:
“挺好的,他啊,那天以后,好象变了一个人,开始朝五九晚的上班,过很有规律很居家的生活,不去夜店,身边也没有了女伴,好象打算正经收心过日子了,唉,害的一伙姑娘跟着伤心啊。
我想,那很好啊,这么多年,倦鸟总算也有归巢的一天,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