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当开始的诸天路
既出青云,莫离的身份,便代表着青云。
道玄真人费尽心力炼制的九天神兵,他作为剑主,焚香谷自然会想方设法衡量一下莫离道行的深浅。
老一辈的高手自持身份,未必会对他动手,然而年轻一辈的弟子争锋,谁要挑不出错来。
可以想见,此去焚香谷,那些焚香谷弟子只怕摩拳擦掌,各个跃跃欲试了!
然而莫离一身道行,除了上清境界的老一辈高手,谁又能敌得过他?
更不必说,他手持九天神兵,威能之强,便是田不易想要拿下,只怕也要颇为耗费一番手脚。
田不易当然不担心自家弟子,他只怕莫离出手太过,伤了两家和气,不好收尾罢了。
“师父放心,弟子知道分寸。”
莫离轻声笑道:“毕竟同为正道门派,数百年的交情,我又承了他焚香谷一份人情,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弟子能不动手便不动手,若是真忍不了,便点到为止,绝不会伤及他们性命的。”
“你还想伤他们性命!”
田不易双眸一瞪,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若非遇见危急性命之事,韶华剑不许出鞘!”
他真怕自家徒弟出手没轻没重的,惹下了什么大祸。
“是,弟子谨记在心。”
莫离含笑应道,却没将田不易这句话放在心上。
九天神兵不比凡物,便是不曾出鞘,也能驱使一部分威能,对付寻常弟子无疑绰绰有余。
“你下去历练历练实际也好,修行讲究一张一弛,你这两年精勇勐进,却是缺了几分历练。”
田不易叹了口气,有些不舍的看着自家徒儿道:“不过你上山到底日短,却不可被万丈红尘迷了眼睛,早去早回,莫要耽搁。”
“若是碰见不长眼之人,或是不顾身份的前辈修士,那也不必与他们客气,该亮出身份便亮出身份,该打便打,该杀便杀,该逃便逃!”
说到此处,田不易眸中煞气一闪而过,道:“了不起我便请道玄师兄出山一同走上一遭,青云千载威名,不容轻辱!”
莫离心中一凛,自家这胖师父,倒很有几分杀气!
也是,毕竟也是经历过正魔大战,曾经仗剑杀入魔教蛮荒圣殿的大竹峰首座,又岂是等闲?
“弟子记住了,绝不堕我青云威名!”莫离郑重应道。
“嗯。”
田不易点了点头,挥手道:“且去吧。”
莫离再次行礼,随即大步流星,走出了守静堂。
大竹峰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片安详静谧景色。
此时,宋大仁、田灵儿等人正在各处练功。
一晃两年了,时光,真快啊……
莫离略带留恋的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景色,眸光逐渐变的坚定了起来。
此一下山,便是真正的修士世界了。
心念一动,背后一抹赤色剑光顿时出鞘,载着莫离便化作一道长虹,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南蛮之地,十万大山!
豪情壮志的莫离,想到那片土地上,除了焚香谷,还有诸多妖魔兽族,上古巫族传承,心中便不禁愈发兴奋,不过,这份兴奋,随着夜幕降临,很快便化为了乌有。
“这……这不是信南城?!”
望着城门楼上的匾额书写的三个大字:昌合城。
莫离陷入了沉默之中。
信南城,乃是入南荒第一座路过的大城,亦是平日里一众青云门弟子前往焚香谷的栖息之地。
昌合城是什么鬼?
没有多想,莫离入城打探一番,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昌合城,东海要冲,离东海最近的一个较有规模的大城,再往前飞大概四五百里,便到了东海之滨!
所以,迷路了?!
莫离心中一阵苦笑,他堂堂天生道体,青云门天骄,御剑飞行第一趟出远门,便迷路了!
这要传回青云山,指不定门中的一众师兄弟们该如何嘲笑他来着。
但这亦是正常之事,毕竟莫离这是第一趟御剑飞行走这么远。
与在地上有参照物不同,莫离又没有雷达,只凭着直觉朝着南方飞,没有参考,偏离路线,实是寻常之事。
在青云练习遇见,来来回回不过几十里远,还有青云七峰在,怎么也不会迷路,但是他此次前往南荒之地,何其遥远,白日里除了一颗高悬天际的大日,再没什么能够判断方向的了。
实际御剑飞行之人,第一次出门,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迷路的问题。
田不易特地没告诉自家这个惊才艳艳的弟子。
人生在世,多多少少总要吃些亏,遭遇些挫折,碰碰壁,并没有太大的坏处。
既然是历练,自然不能他这个当师父的,什么事情都安排好。
“昌合城便昌合城吧,休息一晚,明日打听清楚路途,再做打算。”
莫离这般想着,寻了一处城中最大的客栈,开好房间,便下来用饭。
此刻正是饭点,这客栈底下的大堂内,已然满满当当,坐的都是人。
莫离随手寻了处角落位置,点了几样当地特色的小菜,要了一壶好茶,待那小二兴冲冲的便要下去时,他却忽然叫住,信手在桌上放了一小枚银锭。
青云门身为天下第一修仙大派,岂会让门中弟子缺了花销?
平日里各峰弟子,练习法术时,时常游走各地,降妖驱鬼,他们在峰上又花不出去,自然不会愁盘缠。
莫离此行出门,田不易给了整整一千两的银票,还有十数两碎银,生怕莫离下山后为这些事发愁。
也是,太极玄清道第四层,想要练成,正常得数十年,数十年方有一个弟子下山游历,青云门自然出手大方的很。
“哟,公子,您这是……”
店小二看着那一枚小银锭,眼睛顿时挪不开了,欢喜的道:“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
出手阔绰的客人,谁又不喜欢?
尤其对于这些店小二而言,他们整日迎来送往,双眼最是毒辣。
莫离这等模样俊朗,衣着光鲜的年轻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往往极是舍得给小费。
伺候好了,挣得比月钱还要高。
眼前这枚小银锭,瞧着便有三两,他月钱才一两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