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头道:“你终究还是稍显嫩了一些。国士无双是不假,但此人虽年纪轻轻,胸中沟壑却委实深不可测。”
金子善垂首道:“微臣恳请皇教诲。”
皇帝笑道:“怎么?看来你还是有点不服气?你且细想,平rì这厮貌似行事乖张,可曾有一次是主动去招惹他人?如非被逼无奈,可曾有一次伤及他人重大利益?正因为他有那个本事,有那个底气,所以屡屡敢于以硬碰硬,也就是你说的宁折不弯。正因为他自知无甚根基,所以遇事才务求必胜,也就是你说的锋芒毕露。正因为他深知身处乱世,只有做个绝世强者才能生存,别人才不敢轻易招惹于他。”
“你不妨想想看,从他进入朕的视线直到现在,哪怕他只败了一次,如今会是何下场?”
金子善嗫嚅道:“皇所言极是。微臣今rì能亲历这次召见,定会受益终生。微臣今rì才真正领略了皇海纳百川的博大胸怀,也十分佩服飞虎侯豪迈冲天的胆气。”
“哦?哈哈哈哈!”皇帝愣了一愣,哈哈大笑道:“朕不曾料想,像你小金这等人,居然也会拍马屁!言过其实,言过其实了!”
“难道你没听出来吗?杨致今rì话虽说得露骨刺耳,但始终小心没有触碰朕的底线。一是始终称朕为父皇,提醒朕再怎么说他总是朕的女婿。二是始终没有出言恫吓朕,说要甩手撂挑子不干。三是始终无一字提及要自立为王或另投别国。既是如此,朕凭什么不能容他?又凭什么不能用他?”
皇帝朗声笑罢之后,又问道:“小金,你自以为你比杨致如何?”
金子善小心的答道:“微臣岂敢与飞虎侯比肩并论?如萤烛之光徒与rì月争辉尔。”
皇帝两眼幽幽的望向天际,温言抚慰道:“小金,你不必过谦,更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在朕心目中,你与杨致各有所长,俱可称得是天下奇才。只是你二人xìng情不同,rì后朕要你们发挥的功用不同罢了。朕已秘密悉心栽培你多年,不到万不得已,朕是不会把你这颗棋子拿出来。”
“你不声不响的在宫中蛰伏多年,朕已经够难为你的了。你放心,无论是朕还是朕的儿子都不会埋没你的,定会让你有出头的那一rì。”
金子善恭谨的道:“微臣唯求誓死报效,不敢奢想其他。”
皇帝叹道:“朕向来以知人善用、敢用自诩,但于朕而言,此生有个莫大的遗憾。那就是眼看着有四位令朕心痒难禁的天下奇才,活生生的纳在囊中、在朕面前,却不得放手大用。”
金子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四位天下奇才?微臣不敢当皇如此赞誉,不知除了杨致,还有哪二人有幸能得皇这般爱重?”
皇帝侃侃言道:“除了杨致与你,另二人就是徐文瀚与卫飞扬了。你四人之中,唯有杨致样样尽皆出类拔萃,无一软肋可寻,理所应当排名居首。待朕身后,有他坐镇全局为新君保驾压阵,朕最放心。徐文瀚学究天人胸罗万机,又心怀天下务实不迂,乃雨农之后大夏内当家的不二人选。”
“你就不消朕多说了。秦氏除了为朕聚财之外,也是朕无所不在的耳目。然秦公那老匹夫苦心经营数十年,已渐成尾大不掉之势。依你之才,rì后给你一个正经身份,正大光明的统领署理一个衙门,定可取秦氏而代之,为新君看护好门户。”
“其实最令朕心痒的就是年纪最小的这个卫飞扬了。此人年仅十六,却是数十万大夏雄师踏金陵城头的第一人。年仅十六就敢诛杀主将,就能弹压数万部众的哗变,就能在金陵城破之后迅速平复局势。年仅十六就敢与朕叫板,逼朕就范,还做得滴水不漏不留半点痕迹!实乃天纵奇才,天赐良将!朕委实爱煞了这小子!将来我大夏百万雄师若由此人统帅,定将横扫天下!”
皇帝说得兴起,有点刹不住车了。傲然道:“朕若年轻二十岁,必要用你四人轰轰烈烈大干一场!让朕遗憾的是,你们太年轻了,实在太年轻了!朕不得不把你们留与儿孙用。杨致那厮说得不错,如若朕能得苍眷顾,选出一个有本事驾驭你等四人的儿子承继江山,何愁大夏不能一统中华,开创万世伟业?退一步说,就算新君稍有不济,朕不求一主领四杰,哪怕是四杰拥一主,有你四人衷心拥戴效命,也至少可保我大夏三世强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