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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奇有点愕然的说道:“徐总兵,你要反攻甘肃镇?”
徐兴夏冷冷的说道:“怎么?不相信?以为我也是你们这样的废物,被莫日根的名头给吓坏了?鞑圌子还没有出现,你们的卵蛋就被吓破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废物!懦夫!”
董大奇急忙连连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不是。徐总兵,徐总兵,你得考虑清楚啊!你鄙视我们无圌能没有关系,可不要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啊!野外,你们是鞑圌子骑兵的对手吗?莫日根的手里,可是有足足的三万圌人啊!清一色的骑兵啊!你的手上,才有几万圌人?你这样主动的冲上去,这不是故意送死吗?”
其他的两个游击将军,都连连点头,赞同董大奇的说。在他们的意识里,三万圌人的鞑靼骑兵,那绝对是惹不起的。不要说是在野外作战,就是据城坚守,那也是相当的困难。那是足足三万的鞑圌子骑兵啊,不是三千啊!更不要说,徐兴夏要主动的进攻鞑靼人。在甘肃镇这样的地方,从来都没有过明军主动进攻鞑靼人的先例啊!
徐兴夏冷冷的说道:“我看你们都是被鞑圌子吓破胆了。鞑圌子也是人,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刀子下去,他们同样要脑袋搬家!我们就算不能一个换一个,两个换一个总可以吧?不要跟我说,你们连两个换一个的信心都没有!”
三个游击将军,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的确是没有那样的信心。两个换一个?根本不可能!十个换一个,那还得是在守城的时候,才能基本做到。如果是在野外作战,那根本就是被圌虐啊!在平坦的旷野,鞑圌子骑兵的数量如果超过一千,就根本不是普通的明军可以对付的了。就算集中全部的武圌装家丁,和鞑圌子骑兵正面对决,战果一定也是非常难看的。
董大奇心想鞑圌子有三万精锐的骑兵,你们白衣军才有多少人?没有三十万的军圌队,根本就不要指望反攻鞑圌子。你佴这样上去,根本就是送死嘛!你徐兴复肯定是头脑发圌热,失去理智,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莫日根的厉害,才会做出这么脑残的决定。
这已经不是送死了,而是纯粹的自圌杀。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轻易的说出来的。
张昊武和赵峥龙却是觉得徐兴夏这是在失心疯啊!他可能是还不知道鞑靼人的厉害,以为鞑靼人也像其他的敌人一样容易对付。说起来,宁夏镇这个地方,遭受到的鞑圌子骑兵袭扰,大多数都是零星的小股的鞑圌子,一般都只有几十人,很少有上百人的。但是甘肃镇就不同了。袭扰甘肃镇的鞑圌子骑兵,数量经常过百的。
因为甘肃镇和宁夏镇距离较远的原因他们三个对徐兴夏的名头,都不算陌生。徐老魔的外号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徐兴夏的具体战绩他们却不太清楚。徐兴夏到底和什么人打过仗,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他们知道,徐兴夏曾经一车一车的往宁夏城送鞑圌子的首级,他们一定不会这么想的。如果他们知道,连莫日根都曾经在徐兴夏的手底下吃了亏,他们也不会这么想。
徐兴夏不理会他们,径直说道:“张昊武,你来说说!”
张昊武不敢怠慢,急忙绞尽脑汁,按索枯肠,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全部凝聚起来。他很清楚,想要从这个徐老魔的手上,获得一寸的生机,就必须拿出一点实用的方案来。指望泛泛而谈,就能获得生存的机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徐老魔的外号,是那么好叫的?如果小觑了他,最后吃苦头的肯定是自己。
他谨慎的斟酌着说道:“徐总兵,目前,鞑圌子的兵力,主要集中在甘州城一带。庄浪卫附近,暂时没有太多的鞑圌子骑兵活动。如果我军要反击的话,应该率先从庄浪卫反击。第一要务,就是控圌制庄浪城。庄浪城乃是甘肃镇前往东面的交通要冲,两边都是山,只有中间的峡谷可以通行。道路也是从峡谷地步穿过的。如果庄浪城控圌制在我们的手里,鞑圌子骑兵就不敢放乎的东进或者南下。”
徐兴夏说道:“他们可以从大松山,小松山方向过来的。”
张昊武肯定的说道:“不会的。总兵大人,你可能不知道那片地区的地形。大松山,小松山的方向,都是一片的崎岖山地。周围没有树木,严重缺水。大部圌队行军,是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走的。事实上,我们也是绕路从庄浪城的方向过来的。如果走大松山、小松山的话,可能人还没有离开甘肃镇,就已经累死在山上了。”
想了想,张昊武又补充说道:“鞑圌子如果不走庄浪城,就必须从大松山、小松山的北面绕过去,也就是穿过腾格里大沙漠。以鞑圌子的本事,穿过大沙漠是可以的。但是,他们穿过大沙漠以后,又会被贺兰山给挡住。只要我军守住贺兰山的各个隘口,他们同样无计可施。关键,就是守住胜金关和镇虏堡等地。”
作为甘肃镇的游击将军,在场的三个人,其实都算是老油条了。要说他们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好歹在甘肃镇呆了那么多年,又经常和鞑圌子打仗,耳濡目染,多少都知道一些。只是平时浑浑噩噩的,不思进取而已。现在被徐兴夏逼圌迫着,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他们还是能说出一点见解来的。
其实,张昊武的说话,也不算是很新颖的见解,就是纯粹的经验之谈。反正和鞑圌子交战了这么多年,哪怕是从来都没有战胜过,战败的经验也是有的。甘肃镇一年下来,死在鞑圌子手里的明军,没有三千也有八百。这都是用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换回来的沉甸甸的血圌淋圌淋的经验。鞑圌子对西北四镇的袭扰,说来说去,其实也就是那么几条路线。只要这几条路线都堵死了,鞑圌子就无计可施了。
当然,理论上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比如说,胜金关和镇虏堡这两个隘口,就是比较麻烦的存在。明知道鞑圌子骑兵很有可能会从这里杀进来,必须加强防御。可是,以前的宁夏镇守军,还是经常失守的。上次莫日根的部圌队,就是从这里南下,杀入宁夏镇的。谁也说不准,莫日根遇堵以后,会不会再次走这条路线。
当然,现在的胜金关和镇虏堡,已经不是以前的胜金关和镇虏堡。现在的两个隘口,都驻扎有白衣军的火枪圌手。只要鞑圌子骑兵从旁边路过,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事实上,鞑圌子骑兵想要轻圌松的从这里突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是当初的卡龙山要塞,他们必须如初沉重的代价。守军只要将鞑圌子骑兵拖上一天的时间,白衣军的增援部圌队,就能及时赶到,将鞑圌子骑兵封堵起来。
“胜金关和镇虏堡,都没有问题。”徐兴夏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