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暗牢,半埋于地下,只有一扇小窗户透着阳光。终年见不到太多光亮的牢笼中,冷风阵阵。地方不大,只有两间囚室,中间诺大的地方摆着些铁链锁拷。
洛雪并不是一个人关在暗牢,对面的囚室里还有一个满身缠满绷带的人,时而出癫狂的笑声,听声音是个女人,半痴半颠的说些听不出所以然的话,显然已经疯了,恐怕是被刑具逼疯的吧?难道自己会成为另一个她么?想到这里,洛雪的心布上了挥之不去的阴云。
窗外的光线暗了下去,又变亮了,一天了。洵阳没有出现。只有管家提着菜盒按点送饭,饭菜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敷衍的随便做做。管家告诉洛雪,暗牢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夫人是否清白,王爷自会决断的。
面对一桌饭菜,洛雪没有食yu,送来的时候热气腾腾,凉了,又换上一桌热的,然后凉了,反复中夹杂了不停落下的眼泪。
“吃吧,罪是别人加给自己的,可身ti总是自己的。呵呵,呵呵呵。”疯癫女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动作不粗俗,倒像大家闺秀。
她又说:“要挨到为自己报仇!呵呵,呵呵呵。”
想想也对,自己被人是冤枉的,这样无端绝食,怕是连活着出去的希望都没有了。疯癫女人的话,点醒了洛雪。
又到晚上了,暗牢里多了几分寒冷,却不及洛雪心底的半分。睡不着,疯癫女人也没有睡,痴痴颠颠的笑着,“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啊?”暗牢里没有其他的人,无疑是对自己说的,“我被人冤枉了。”
“你真的是无辜的么?呵呵呵呵呵呵。”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连一个疯癫女人都不相信呢?
“呵呵,呵呵呵呵,你是被谁冤枉的?呵呵呵呵。”
是谁冤枉我?茶水是下人送来的,对,是下人,可是长得什么样子呢?洛雪用手拽着衣裙,“我不知道。”
“呵呵呵呵,你连被谁冤枉的都不知道!呵呵呵呵。你说你是被冤枉的,连是谁都不知道。你只局限在你的痛苦里了。呵呵呵。”女人嗤笑着,笑了很久,笑声在牢房里飘了很久。
是啊,我只局限在自己的痛苦里了,到底是谁呢?不行!我要理清思路!七尾丹凤钗,茶水,有毒……到底是什么啊?突然想到,茶盏打翻的瞬间,香味弥漫,什么样的毒会散着香气?看看对面已经睡熟的女人,困意涌了上来。
……
牢房的门,出嘎吱声,有人来了,洛雪没有睡实,听见响动立即坐起身子,来的人是怜画。“姐姐?”
“洛雪,我带你离开!”怜画压低声音,麻利的打开牢门。
“我不走,走了我就洗不掉自己的罪名了!”洛雪甩开怜画的手。
“你到底走不走?”怜画怒目看着洛雪。
“不走!”
怜画冷笑,“走不走由不得你了。你不走,逐凌的死如何解释?”
“逐凌死了?”
“死了,我杀的,刚刚杀的。”怜画得意,神情叫洛雪觉得陌生。“她本该死于湖心小筑的,谁知道祸害遗千年。那日她被汀凝训斥了一顿,在我怜兰轩喝了些酒,我觉得是时候了,就怂恿半醉的她去湖心小筑,湖心小筑的迷药我早已差人安放好了,虽然袭衣和小喜中途回来了,但他们不知道我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逐凌跳进去了。哼!谁知她命大,不过现在也死了。洛雪妹妹你现在不走,怎么为我背黑锅呢?”
明白了**,洛雪定定的看着怜画,“是你陷害的我么?是你在王爷的茶里下的毒么?”
“没错,听竹轩的火也是我放的。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可琴的画像是我放的,我了解以你的性格会来找我的,于是我就一直守在屋里。”
“可是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袭衣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
“就算你想害我,凭着袭衣的武功,你也伤不了我!”
“所以,我就在屋子里换了熏香。”
“熏香有毒?我早该想到了!”
“熏香没有毒,是在你们来了我才下的迷香!不过在你的茶里放了一些解药。”
“你既然要迷倒我们,为何还要我喝下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