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玄空,传闻他可是一等一的杀手呢,出道二十多年来从未失过手,后来被捕了,竟离奇的从宗人府里失踪了。”小喜越说越起劲。
“玄空?你看的是什么?”起身,夺过小喜手中的书,洛雪哭笑不得,“清河戏班……丫头你看的是什么啊?”
“原来不是……”小喜无辜的咧开嘴,复又憧憬起来,“假如我要是有玄空一半武功就好了。”
“学功夫那可是要找袭衣去,我可不会那舞刀动枪的。”洛雪望了眼窗外,瞧见袭衣拿着食盒慢慢向着洛水居走来。
“嘿嘿,就算给小姐一百年,小姐也学不会那些的,小姐资质差哦。”
“臭丫头,说什么呢?”
“啊,袭衣到门口了,我去接她。”说罢,小喜就冲洛雪做了一个鬼脸,飞一般的冲到了门外。“袭衣,你可算来了哦。”
袭衣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里面端出一大盆冒着袅袅寒气的梅汤,“夫人,袭衣该死,叫夫人等急了。”
看着袭衣舀着梅汤,洛雪不忍,解释说:“袭衣,不是我等急了,是小喜她等急了。”
“小喜?”
“哎哟,袭衣,我跟你说哦,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小喜性急的接话,一边拉着袭衣一边说,“我要像玄空一样,不,不,至少要会武功的毛皮。”
“玄……空……”不知道是不是小喜力道太大,袭衣手中的碗斜了,梅汤险些洒落。
“好了,袭衣先把梅汤喝了,小喜的事情不急的。”
“谁说不急啊?”小喜辩解。
“难道你要大太阳下去学武功?你不怕晒么?”
“也是哦,还是小姐说的有道理。”
洛雪端起梅汤,没有说什么。小喜这个有头无脑的丫头,干什么都急性子,哎!余光掠过矮桌上的书籍,忽而思绪飞扬,这是如烟留下的,直到现在,洛雪还尤记她叫自己偶尔看看的情景。看了几天无非是一些戏目,和一些风土人情的记载,恐是她自己想多了,以为如烟想告诉自己什么了。
“玄空真的好棒哦,能逃出牢房。”小喜依然兴致未减的夸着这个玄空。
玄空倒是确有其人,十年前被捕后就再无音讯,至于是不是从牢房蒸就无从考证了,洛雪不语,任小喜继续说着。
“小姐,你说五夫人是不是会武功啊,否则她怎么可以从王府的暗牢里逃走呢?”小喜大口喝掉碗里的梅汤。
“谁知道呢。”洛雪淡淡的一带而过,说及素棋,心底竟也漾起异样涟漪。下人间流传是王爷放她走的也不是空穴来风。很长一段时间,洵阳不是拿着一张人皮面具着呆么?谁会假扮素棋,又能轻易被王爷放掉?没有人告诉洛雪,不代表她猜不出。如果说七尾丹凤钗是一个巧合,如果说自己的假想是一个错误,那么百花诞上太子洵隆的直指相对无疑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测,可琴你是出于嫉妒才这般陷害我的么?既然如此爱洵阳为什么要离开他?
想得出神,却见一道窈窕身影现在眼前。惶恐起身作揖:“洛雪给姐姐请安。”
小喜和袭衣纷纷放下碗,跪在地上。“奴婢给王妃请安。”
王妃汀凝和身后丫鬟冬云对眼前景象错愕,还是王妃先行反应过来,笑颜道:“妹妹无须多礼,是我来得突兀了。你们也都起来吧。”
被汀凝扶起,洛雪困惑,“姐姐,怀有身孕,应多多休息才对。”
“妹妹可愿与我说说话?”
“好,洛雪愿意相陪。”说着遣退身后小喜和袭衣,屋内剩下她们两个,还有冬云静静守候。
“百花诞上妹妹受委屈了,姐姐……”说着,汀凝yu跪下,被洛雪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姐姐,洛雪受之有愧,若不是洛雪莽撞代姐姐出席,就不会累及你的。”
汀凝勉强一笑,原本钟灵秀玉的眼睛暗淡无光。“妹妹的好,姐姐此生谨记。”洛雪,你太不了解王爷了,他已经动了杀我的念头。倘若无你,今日所见定是我和腹中胎儿的坟冢。试问我做得没有过错,王爷为何要下此狠心?“王爷有没有告诉你,百花诞陪同太子的岚妃自缢了?”
“自缢?”洛雪惊异,余光扫到汀凝的脸,表情木然,看不出悲喜。也暗暗不解,曾几何时她改口称王爷为王爷了?那一声亲切的爷去哪里了?
“太子爷杀的人还少么?这次只因为岚妃得罪了可琴。”她顿了顿“你我同是女人,同是身不由己中的女人,要学会自保,懂么?”
“姐姐警示,洛雪熟记于心。”洛雪走到琴案前,坐下,“天气炎热,不如叫洛雪抚琴打难奈时光。”
汀凝点,就近坐下,轻抚圆鼓鼓的肚子,神情呆然,好似随着洛雪的琴音,飘飘荡荡的飞到不知名的远方。
三个女人的屋内,只有琴音缭绕,不知不觉走过黄昏暮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