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京良转身,走到阿善身边,“只要你想救你姐姐,我会帮你的。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的不忍心不一定会帮助她。”
“师父,我知道了。但我姐姐的毒……”想到要在洛雪身上试药,阿善犯难了,洛雪与她之间是一条看不见的亲情线牵引,亲情断不了,毒自然也不能顺利祛除。阿善看着窗外的黑暗,心也沉了下去。原来守护一个人不叫她受到伤害,也会害了她。亲情,也许早该在七年之前就断了,现在不为她试药也许她不会恨我,若以后我成为了洵阳的众多妻妾中的一位,和她共侍一夫,就算亲情再浓烈也不及恨的强势吧?何况,我们不能相认……
见阿善面露难色,水京良开口,道:“迷蝶香中最重要的是迷蝶花,我想迷蝶香的香气是来自于迷蝶花的味道。若是能寻到迷蝶花相信就能了解迷蝶香的毒的奥秘了。”
阿善顺着问:“迷蝶花?我在不落族里都未曾听谁提起过迷蝶花,迷蝶香的香气万一是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而调配成的呢?”
“不可能,月光蝶是寻着迷蝶花的香气才会飞过来的。若是几种香料混合,那就不单单只吸引月光蝶了。我给你的信纸的背面便是用月光蝶翅膀的粉尘绘制的地图。可见京城的郊外是有月光蝶的。”
“师父,就算有月光蝶那又如何?”阿善完全乱了,完全不知道水京良的意思,她的思维还停留在要自己对姐姐的试药的事实上呢。
“有月光蝶就代表有迷蝶花,顺着月光蝶一定可以找到迷蝶花的。”
“这些都只是师父的推断而已,没有真凭实据的。”
“这些不是推断,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迷蝶花的记载,此花很奇特,会随着时辰而改变花香的浓淡,卯时最弱,过了未时花香越渐强烈,亥时则是最顶端。”水京良把记忆的全部片段都道了出来,“既然古籍上记载过迷蝶花,那就应当是存在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迷蝶花都未被人知道,就应表明这花生长在悬崖峭壁的偏僻之处,月光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蝴蝶,也不是随意便可以看见的,就算找到了它,令其引路寻找迷蝶花,可山路崎岖,难保安全啊。”呈在阿善脸上的担忧没有减去分毫。
“我本想抓两只月光蝶叫它们白天里为我寻路的,结果被那个小混蛋抓死了!”水京良挑起眉毛,指着netg上睡相极为不雅的水来的说道,“那两只蝴蝶可是用迷蝶香上刮下来的粉末引来的啊,全被这个死小子搞砸了。”
阿善瞧着水来四脚朝天的睡相,终于笑了,“其实,在白天月光蝶和普通的蝴蝶几乎是一样的,根本分不出什么的,既然月光蝶已经死了,那就别生气了。不过,我会去找迷蝶花的。差点忘了,师父,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要解除我和阿良身上牵制的药丸。”阿善肯定的说。
水京良从药柜上拿出一个桃木小盒,递给阿善,“这药我为你们保存了七年了,解除牵制后,万一你遇见了危险,恐怕就没有人能及时的救你了。”
阿善接过小木盒,“我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了,路途艰辛,我不可能带着两个人的性命去复仇,何况,我知道阿良对于师父的重要性。”一语双关,话里有话。
水京良倒也坦然,“不管怎样,我只能把她当做是我的徒弟。她应该找一个更适合的人选,而非我这个大了她十几岁的老男人。”
“如果这适合的人选非师父莫属呢?”阿善的语气不像是在问水京良,她知道通常这个时候水京良都会选择用沉默来掩饰的。“师父,沉默有时候是默认,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
回到王府时,已近卯时,阿善放好木盒,匆匆tuo去衣服,躺到了netg上。和阿良的牵制有了着落,姐姐的病也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悬在心里的石头,也算可以落下了,所以这一觉睡得甚是舒服。
清晨,蒟蒻推kai房门时,现阿善还在睡觉,虽觉奇怪,但也不敢叫醒她。只是任由阿善睡到了未时一刻。当然,这也不是阿善的自然醒,假如王爷没有差丫鬟过来,说不定今天都见不到清醒的阿善了呢。
阿善慵懒的从netg上爬起来,看着蒟蒻为自己穿好衣服,复又在蒟蒻的牵引下走到梳妆镜前,梳了一个简单的式,化了一个简单的妆容。一切打理妥当后,也已过了半个多时辰了。
房门外的丫鬟脸上略带不耐,见阿善终于走出来,才又呼天又呼地的道:“谢天谢地,姑娘您可出来了。”
阿善微微颔,“昨天偶感风寒,一时贪睡。不知王爷突然叫我过去所为何事?”
丫鬟摇了摇头,“王爷没有明说。姑娘还是随我去吧,再迟一些,恐怕王爷会动怒的。”这个丫鬟始终保持着谦卑,在王府里王爷也曾经带过女人回来,但是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这次王爷单独传阿善过去,不是为了王妃的事,就是另有隐情,做下人的不便揣测主子的意思。
“恩,好。”说着,阿善便跟随丫鬟一同前往。迂回复杂的游廊,绕的人晕头转向,阿善不知丫鬟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加上才睡醒没多久,就也不再计较这些了。王爷找我什么事啊?估计我是头一号叫他等这么久的人物,可是这也不能怪我,我睡的好好的,谁知道他非挑现在找我呢?他会不会因此而责罚我啊?不行啊,我身上还有阿良的牵制,不能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