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阿善被眼前一片明晃晃的颜色晃花了眼睛。这里是哪里?还容不得深想下去,就闻见了一股尤为好闻的味道,这个味道是龙涎香。惊慌的撑起身子,不偏不倚的看到了不远处的九五之尊与皇长孙洵敬仁。
敬仁见阿善醒来,嘴唇弯成了一道极为柔顺的弧,脸颊之上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阿善,你醒了?”
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又回来了,似亲切感。是从敬仁身上散出来的。每每看着敬仁脸上如同鲜花盛开般灿烂的笑容,阿善就会把所有的不愉快遗忘。想必这就是敬仁的独特吧。“我去向皇上谢恩……”说着,yu下床,却被敬仁拦了下来。
“阿善,那种繁文缛节就免了吧,你腿上还有伤,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坐在一旁的皇上开口阻拦着着阿善。
阿善这才乖乖的躺在了netg上。她在宫中一共休养了四天。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想,自己有何德何能享受着皇上和敬仁的关爱?
回到豫王府时,厚重的朱门前依旧挂着白色的灯笼,阿善心生疑问的走了进去,径自前往洛水居,她着实放心不下洛雪的病情。
奇怪,王府之中怎么还如丧葬一般的装饰呢?难道是还来不及换?阿善一边走着,一边想。走至花园时,忽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硌的脚心有些别扭。移开鞋子,同时把头低下,看见了地上的小香囊,喜极的捡了起来,如获珍宝般的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的泥土。“原来你这个小家伙在这里啊。”说着,她把香囊戴在了脖子上。“还以为丢了呢,没想到是掉在了花园里,这么久了,幸好还在。”说着,便愉快的朝着洛水居走去。
阿善的一举一动都被前来寻找香囊的洛雪看在了眼里。洛雪躲在假山后,牢牢的盯着阿善,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香囊小心的戴在了脖子上。茶色的眼眸中不由得泛起波涛汹涌。难道她是裳儿?一种莫名的忧伤涌现而出,复又想到了卜天的话。
那日,卜天就是站在假山之后,指着远处的阿善和洵阳对洛雪说:“你现在心痛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洛雪冷语反问。
卜天摇了摇羽扇,邪魅一笑,“你们不落族的女人都容不得背叛,洵阳先是娶了晨瑶,后又不断带女人回到王府,我想你该知道什么叫心痛的滋味了吧?”
“心痛?心都已经死了,还何故来得痛?”洛雪神情淡然,手却偷偷在捏住自己的衣裙。
“心死?说这样的话还为时尚早吧?”卜天依旧在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你想知道吗?”
洛雪怒目瞪着卜天,不语,好像要把卜天烧死于自己的怒火之中。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妹妹吗?告诉你,你妹妹已经到京城了,我倒是很是好奇如果你妹妹抢你爱的男人,你会不会还如现在这般淡定?你看就好像阿善这般是不是面对洵阳笑,你想象一下,若是阿善是裳儿,结果会怎样?”说罢,卜天笑了,笑得yao媚从容,摇着羽扇朝着洵阳走了过去……
豆大的泪珠顺腮滑落,洛雪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慌张的用手捂住嘴巴,无力的蹲xia身子,低声啜泣着。裳儿,真的是你吗?阿善你会是裳儿吗?
……
阿善走到洛水居时,洛雪并不在房内。奇怪,姐姐会去哪里呢?
“阿善,你回来了?”小喜从门外小跑着走了奔到了阿善身旁,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听洵阳哥哥说你受伤了,可担心死我了呢。”
“小喜,我可没有死哦。对了王爷的伤势应该好了吧?王妃是不是在照顾王爷?”阿善猜测着问着。
“洵阳哥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王妃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过王爷一眼。”小喜如实的说着,挂着笑容的脸渐渐被阴霾掩盖。
“为何?王妃为何不去看王爷呢?”阿善不解洛雪何故冷清,“明明是爱着王爷的,千里送披风与丝帕,为何王爷平安回来了会不闻不问?”
小喜忐忑的捏着手指头,“阿善,其实那披风和丝帕是我送的,洵阳哥哥在出征前留给了王妃一封信,里面还有一张休书,当时下人把信交给我时,休书不小心掉了出来,我就擅作主张的偷看了信的内容,然后扣了下来。我不想王妃会难过。”
“啊?”
“你别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小喜紧张的手心里直冒汗,“那时,边陲赶来的人说粮尽水枯,我担心洵阳哥哥会一蹶不振,就托付传信之人为他送去披风和丝帕。洵阳哥哥是喜欢王妃的,我想,当他看到物件时,肯定会高兴,肯定会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