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一道身影逐渐从林中浮现。
距离越来越近,任逍遥也终于得知此人的真实相貌,银发黑衫,嘴唇微抿。压得一双长眸深不见底,偶然抬眸时冰刃般的凛冽寒意,不动声色便已透露出令人胆寒的霸气。
就是这般强大的气场,冷冽的几乎将空气凝结。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就已经让任逍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住,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完全静止的空间,一切归于沉寂,一切色彩都化为了黑白二色。只留有这个银发的男子,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过来。
缓缓地走到任逍遥面前,银发男子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是初升的阳光破开了黑暗,强大凌冽的气息瞬间消散,连时间都恢复了流动,四周的树林又恢复了应该有的虫鸣鸟叫。
“剑,不是这般用的。”那银发男子微笑着开口。也不等任逍遥回答,自顾自的取出一柄长剑,任逍遥悄然使出一次鉴定术,不过是个三级的白板长剑。
那男子没有理会任逍遥的所作所为,看着手中的长剑,缓缓开口:“剑,不论是绝世名剑还是一柄破烂木剑,只要它被握在剑士手中,那这把剑是他的生命。一个不懂得爱护手中长剑,不懂得相信手中长剑的人,不配用他手上的长剑!”
“用剑当知变化!一味地蛮砍,那是刀斧所为!”银发男子引来一只马匪,当中直刺,突至半途,突然变招。一个轻挑,挑开马匪劈来的斩马刀,顺着刀身,一个斜刺,击飞了马匪手中大刀。没有武器的马匪当然不足患,银发男子挑准缝隙,几个连刺,便已经结束了他的生命。
“剑法多变,仅仅用体演总诀,便已经有了足足三百六十种变化。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剑招变化亦是如此,天下万法,兼容并蓄,任他再延绵不绝,我自有一剑破之!”说着,这男子陡然掷出长剑,剑芒顶着一只马匪,足足飞了三十米,直直撞上一株大树,马匪被洞穿,生命值已是归零。
“此为剑势。我虽不知你那虚空御剑之法,但长剑在我手中,能爆发出它最大的威力,以势御剑,剑芒护住剑身,纵然在空中不能飞转,但这气力,却比你强的多。”
“你空有宝剑,空有剑招,空有一颗变强之心。但你不知法,不知剑心,不懂御剑,纵然绝世神兵,在你之手中,不过是一柄利器罢了。”
任逍遥看着负手站立的银发男子,又看看那被钉在大树上一动不动的马匪,喃喃的说不出话来。这男子说的话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招式,内功心法,甚至在他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中都涉猎部分。可同样的话从这银发男子的口中说出来,感觉却是极为不同。
“多,多谢指教。”负手而立的银发男子又恢复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即便面上仍然挂有丝丝微笑,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却是一种让人敬而远之的剑意,让任逍遥说话都有些困难。
极为艰难的摆脱了这种压力,任逍遥拱手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银发男子哈哈大笑:“区区虚名罢了,我随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池暝,至于你怎么称呼我,随意就可以了。”
“什么?你也是个玩家?”任逍遥陡然瞪大了双眼,忽然想起沈龙汐说过曾经和一个玩家斗得难解难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位。
“我何时说过我不是个玩家?”池暝呵呵一笑,整个人又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似乎笑容就是改变他气势的钥匙,从一个睥睨天下的霸主和阳光纯净的邻家大哥哥之间相互切换。
任逍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讪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现阶段有玩家会这么强大。”
“无妨,又不是什么大的误会。”池暝并未介意,取回了自己的长剑,说道:“《神话》确实是个神话,我感觉在这里的这些天如同修炼一般,让我的剑意进境很快。”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很难想象你一个毫无基础的普通人能够做出这样的攻击和气势。所以我亦是未忍住上前叨扰一番。武功心法碍于门规不能相授,但对你的剑招做出一些指点,还是可以的。”
任逍遥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声呼啸,青钢剑飞回剑鞘。任逍遥的手中持着一把白板长剑,冲池暝行了一礼。随即一个飞身,跃向一个马匪,长虹贯日!
“不行,太慢了,要更快!”任逍遥听着池暝的爆喝,心下一凛,将力量施得最大。喝!长剑挑起,一剑竟是削下了马匪的下颌。马匪吃痛,一刀直直劈下,任逍遥持剑便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