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蓝衣青年带着两名大内侍卫服饰的随从缓缓走进了灵秀街。这名蓝衣青年信步走来,双手拢在衣袖里,合在胸前,不喜不怒。他来到破开的围墙的处,略微皱了皱眉头,顿时,所有如雕塑一般的人又恢复了行动能力。有的人想呼叫同伴,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发出声音,而断腿受伤的人疼痛呻吟着,却依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所有的人,便如同哑巴一般。上千人汇聚的灵秀街秀王府前,便如同演绎着一场默片。
蓝衣青年看着杨观,笑了笑,道:“杨管家吧?请禀告王爷,臣安古道接防王府,只是这里事务繁多,就不去请安了。”
杨观是虽然见过很多的量河修士,但都是间断境和极限境修士,而他是知道安古道的,当然很多帝国人都是知道的,因为安古道是帝国排名前一百名真真实实的量河多相境修士啊。他心下震撼不已,立刻恭敬地道:“小人领命。谢过安大人。”他也知道当初正知学院的那个蓝衣老人和安古道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修士,这一刻,他有了更加深刻地感受,那完全是一种不能言说的体验。
安古道摆摆手,淡淡地道:“那些闯入的学生你们也打断了腿了,我看就这样算了吧!”杨观定了定神,有些为难地直言相告道:“安大人,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安古道叹口气,道:“那烦你转告秀王爷罢!”杨观应承下来,便向他告罪,亲自带人向王爷汇报去了。
安古道站在垮塌围墙的废墟上,冷冷地道:“你们这干学生首领是谁?出来说话。”
一名年轻人走出了出来,拜见道:“学生见过大人!”这名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依然保持平静。
安古道皱了皱眉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正知研修院就没有师长过来?”
年轻人回答道:“学生符辛野!本来黎副教授在的,只是黎教授母亲病重,赶回老家去了。临走说让学生带队。”
安古道点点头,道:“你带队?你让人砸了王府的围墙?这些人你确定都是你正知学院的同学?”
符辛野解释地道:“回大人,砸围墙只是同学们冲动之下的行为,只是没想到这围墙年久失修,一下子就垮塌了。来了多少同学学生也不大清楚,应该……大部分都是吧!”
安古道淡淡地道:“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也不管你正知学院还有其他人要搞些什么名堂,我来了,这里便不能有事,也不会有事。这个围墙你们今天要修好,不修好,我就抓你蹲大牢。从现在开始,只要王府围墙少一块砖,我也抓你蹲大牢。”顿了顿,又道:“还有,静坐可以,不得再喊你们那些口号,否则后果自负。你传话给你背后的人,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正知学院还有那谁谁谁统统得给我憋着。”他声音不大,但这无形的声波却瞬间扩散开来,抵达正知学院的某栋小楼,抵达军部某个大佬的常驻的院落,抵达某个家族开设在内城的酒楼,抵达某个宗派在中城的办事处。瞬间,正知学院的某位老人,军部的某位上将,某个家族的族长,某个宗门办事处的长老均陷入沉默之中。
随着安古道的到来灵秀街恢复了平静,只是学生们依然静坐着,果然不敢再喊一句口号。
商逆听了杨观地汇报,赞道:“这个安古道,不愧是真正地量河大修士啊!”杨观交回那银色的金属圆筒,商逆淡淡地道:“留着吧!做个纪念。”杨观心里一跳,向商逆深深一揖,沉默着收好。商逆淡淡一笑,便往寝宫去了,地下室的老原得尽快处理了。
地下室里,原上青看着商逆操作着那些形状古怪透明的器皿,叹口气道:“事情有些大了吧?”商逆清洗了试管,放在架上晾干,淡淡地道:“小事情。”原上青沉默了一会,道:“殿下准备怎么处置我?”商逆看着他,冷冷地道:“宰了你。”原上青摇摇头,道:“你眼里一丁点杀意都没有。”商逆笑了笑,道:“高白鹤来要人。”原上青点点头:“他一直很想逮住我。”商逆洗净双手,用毛巾擦干,道:“你走吧!哪里来回哪里去!”原上青迟疑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殿下真有办法解决我的功法问题?”商逆点点头,道:“可以的!”原上青沉默了下来,他相信殿下真的可以。没有理由,就是相信。
原上青走了,没有要商逆给他治病。但商逆给他的一张纸条,因商逆说,如果有一天他拖不下去了,可以打开那张纸条。原上青小心收好了,也没想立刻打开,看看是不是故弄玄虚。因为他相信那是真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打开纸条,因为他相信商逆,纸条里应该是给他的一个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