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逆开的这家赌坊还是很快传遍了碎石街,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规则很奇特。对此,大多数的老店家只是笑笑。俗话说靠山吃山,这条街靠着学院,开赌坊而且一万金币起,简直就是开玩笑。当然,这也说明这个俊俏到不像话的小老板肯定是哪家的富二代玩玩票而已。不过也有人猜测,这个小老板估计想捞偏门,就像古玩收藏一般,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当然,都是一条街的,串串门,也就很快熟络起来了。不过大家一致认定,这个小老板人不错,和气,沉稳。开始也有问他为什么开这个奇怪的赌坊的,结果他总是笑而不语。当然,至今他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商逆对面店的女人叫苏小姐,大家都这么叫,商逆也跟着叫。苏小姐的书屋里大多是些初河修行的典籍,相当于前世的课外辅导书籍,当然,还是学院的学生是主要顾客。
一大早商逆端了碗面在店门口不紧不慢挑着,恹恹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有些无趣。隔壁当铺叫曾宗的年轻伙计过来,看着他笑,道:“吃面呢!”商逆也笑,道:“自己搬凳子坐吧。”曾宗这个人其实并不是他看上去那样羞涩,只要熟悉了,话就多,好奇心也重,而且嘴上有些不把门,有时候还要数叨他家掌柜也是他老爹曾喜。这个时候商逆总是听着,也不发言,他说着无趣,便讪讪住口,自回铺子上无聊的发呆,还是那副羞涩的样子。
曾宗摆摆手,道:“站会。一天老坐也不好。”踌躇了两下,似乎有话想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商逆笑,说:“有话你就说嘛!”曾宗也笑了,蹲下来,道:“逆哥儿,你这儿不是要人吗?我有个以前的学妹想来,你看成不成啊?”商逆愣了一下,奇道:“学妹?”曾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以前也是果仁学院的学生,只是那个出了点问题,所以退学了。前些日子有个学妹家境不大好,让我给留意,你知道我家这店也养不起人。这不见你一直没找到人,便想看看她成不成。”商逆略微有些惊讶,这孩子竟然还曾经是学院学生,竟然退学了,也是个有个性的主。也没多想,道:“来吧。可以的。”曾宗很高兴给同学办成桩事,道:“我这学妹叫梅五媚,我们都叫她五妹儿。很勤快的,手脚又麻利,保准把逆哥儿你这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顿了顿,又厚着脸皮道:“能不能管顿晚饭啊?她吃不了多少,文静着呢,不像其他炼力的同学牛一样巨能吃。”商逆不禁笑了,道:“成。不过就是饭得自个做,我可不烧饭的。”曾宗大喜拍着胸脯道:“哪能让您老烧饭啊?五妹烧饭在行,放假回家烧一家十多口子的饭呢!手艺好!您就等着吃现成的吧!那比你天天吃面条强多了。”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隔壁曾喜咳嗽声,曾宗一溜烟跑了,临走还很遗憾没来及说完五妹吃苦耐劳等诸多优点。
商逆洗了碗,便去苏小姐店里找书。苏小姐拿了一心不在焉的靠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也不出声。商逆笑了笑,道:“苏小姐,书拿倒了!”苏小姐白了他一眼,放下书,悠悠地叹口气,也不出声。
这些日子商逆和她熟了,反正知道她大多数时间就是拿发呆,多半没看,就是做做样子。商逆找了一本《灵气浅说》,给她续上茶水,便回到店里,打开书来,慢慢看着,其实也没啥好看,无外乎一些陈辞滥调,没意思得很。
吱吱嘎嘎的声音中,一辆白色的马车从街头过来,在苏小姐的门口停下。商逆看过去,却见苏小姐迅速站起身来,三步两步下了台阶,从马车上扶下一位小姑娘来。那小姑娘蒙着面纱,也看不真切,娉娉婷婷随苏小姐进了书店。商逆摇摇头收回目光,忽然心中一动,嗯,有些不大对头。
时间缓慢得如同粘滞的淤泥一般,一天显得很是漫长,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商逆刚午睡起来,便听见曾宗在外面逆哥儿逆哥儿叫着,只得草草梳洗一下走了出来。一看却见一个少女跟在他身后,垂着头,着一身有些旧了的粗布衣裙,很是单薄不合季节,不过却是洗的干干净净,想来便是哪个五妹了。曾宗见他出来,喜道:“五妹,快来,见过逆哥儿,黎老板。”商逆摆摆手,道:“宗哥,少老板老板的。”又向那少女道“五妹吧?宗哥给你说清楚了么?叫我逆哥就好。”少女抬起头来,却是眉目清秀之极,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清澈灵动,看了商逆一眼,脸上顿时泛出一朵红霞,低声道:“逆哥。我是五妹。”商逆微微一笑,道:“行。那就留下呗。不拘时间,反正店子和后院打扫干净就好,柜台里有零钱,你工钱和菜钱自己拿,工具要是不齐,你也一块买回来。做完就可以回学院的。一句话,学习为重。”五妹低声应了,向两人抱歉一声,便一头开始忙活起来。
曾宗叮嘱了五妹几句,又和商逆闲聊了会,便在他老爹的咳嗽声中回了自家铺子。商逆继续半躺在椅子里,拿着书发呆,偶尔感觉五妹的目光偷偷瞄了过来,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