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的日子,一点都不会好过。与那温馨悠闲的家中相比,总是多了分烦躁。
这半个月来,高诚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揪光了。四百骑军并不多,管理起来无非就是恩威并济,又有那严苛军法的震慑,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唯有那些战马才是祖宗,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全军四百人,拥有战马千余,按照一人双骑的标准来配。多余的马匹,则是负责辎重运输,以及备用。
这么多战马日常所需要的物资,比四百将士还要多上一倍。因此自己每天的工作除了安排士卒训练外,然后就是赖在陇县,找上面要辎重。
鸡蛋、精料、干草、豆类,这些都是战马每日不可缺少的东西。
聚集在陇县的军队,有两万七千步军以及三千精骑。步军由十二位校尉统领。三千精骑则是夏育手握最精锐的两千骑,自己这里四百骑,还有六百骑分配在各军之间,充为斥候。
如此一来,骑军之间的辎重争夺,更是激烈如火。
夏育所部作为骑军主力,无论是萧御史,还是张使君,都无比看重这两千精骑,辎重也就不再话下。
而夏育那厮,偏偏还想将三千骑的辎重全部吃下,可算是苦了自己和那六百后娘养的骑兵了。
不过还好,自己这支部队怎么说也有一曲的编制,规模并不小。纵然有些缺口,顶多厚着脸皮子多要几回也就有了。
今日一大早,高诚就早早的出了营地,几名亲卫跟在身边,朝着陇县而去。
四月即将过去,军中的物资也日渐减少,自己可不能坐等着那些粮官送来物资。不然,鬼才知道那帮孙子会不会只给你一半的东西。
而此时,陇县刺史府内,诸军校尉,统军大将早已汇聚一堂。
主将御史中丞萧瑗,依然处于上座。左侧乃是刺史张泽、太守范津领首,张泽其下有盖勋、夏育两员大将,又有其族弟张原。范津身后则是傅燮、苏则两位青年才俊,再后面才是萧瑗身边的两员家将。
右侧乃是河东太守董卓麾下大将,受萧瑗之请,前来助阵。
董卓此时正值并州刺史,只是凉州出身的他,在并州一点都不好过。
当头一员大将,年岁三十有余,满面沧桑,剑眉星眼,鼻若悬胆,鬓如堆鸦,披坚带甲,手握宝剑拄于地面,此人正是董卓麾下大将徐荣。
其后,李蒙、王方、胡珍、杨定,皆乃猛将。
可这个时候,李蒙等四人却是愤恨不已,盯着上首的萧瑗,恨不得一刀宰了这老王八蛋。
自家主公应这厮之邀,派吾等前来助阵,不受重视也就罢了,还多有污秽之语。尤其数这厮身边那俩家将,屁点本事没有,还张狂的不行。
徐荣闭目养神,一言不发,静静的伫立在堂上,思忖着一些事情。
“诸位,某刚收到朝廷急书。庐江匪盗黄穰领山野逃民勾结江夏蛮叛乱,攻掠江夏四县,聚众十余万。又有五溪蛮叛乱,结蛮兵十余万,攻打临沅。”
“如今江夏危急,荆州各郡兵马又与五溪蛮战于荆南,无力援助江夏。朝廷要求吾等,遣一军奔赴江夏,以安稳局势。待到庐江太守陆康,整顿庐江、丹阳、吴郡、九江四郡郡兵后,再以雷霆灭之。”
萧瑗说完朝廷命令,环首一周,继续说道:“诸位,汝等以为该如何行事?”
“哼,一群蛮兵,居然使得益州、荆州糜烂至此!”
下列胡珍冷声嘲讽,丝毫不顾上面萧瑗的脸色。
徐荣也皱了一下眉,这些郡国兵的确不足堪用。南方蛮族,相比较北方的羌族、鲜卑、匈奴等,差的太远了。
这几年来,凉州三十六羌叛乱,应该是北方唯一一次大规模叛乱了。可即便如此,三十六羌的叛乱也只是在金城、武威两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