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望着关外的崇山峻岭,黑压压的一片,稀松的月色,根本照不到泰半角落。
穷寇勿追!
尤其是在这武关道中,多的是险峻地势,万一遭了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
“校尉,袁军是从左侧山上,顺着绳索,摸进关来的!”
听着军吏报告,廖化摇了摇头,疑惑问道:“难道左侧山上没有关卒镇守?”
“有,但被杀死了,都没能燃起锋燧。而且,关左的两队巡逻兵,也都在一所民居里发现了。袁军应该对武关布防打探的非常详细,要不是吾等慢上几分,恐怕这武关就轮到咱们攻打了!”
“只能说王上洪福庇佑啊!”
廖化嘴角一扬,心中也是庆幸万分。武关对于关中的重要,根本不用多想。武关一丢,长安只剩下蓝田大营一道防线。
不过,这回这功劳要不小喽!
很快,廖化就回到了官衙之中,见到了自己义父。
“听着动静不小,怎么样?”
关内酣战不休,韩武的心也一直吊着。见廖化归来,心中顿时放下。
“义父放心,一群宵小之辈,还能翻天不成。不过这次袁军来袭,南关顷刻尽失,袁军对于武关的情况,恐怕了如指掌啊!”
廖化提出了心中的担忧,可韩武却毫不为意的摇了摇头,说道:“哼,都年了,袁术要是还能搞不清武关的状况。武关是险塞不错,不过却并非万无一失。”
说完,韩武呡了口酒水,继续说道:“这武关关系着咱们关中与荆州、两淮的商贾货殖,想要防止细作,难上加难。而且两侧山峦,多有山中小路通往,随便寻一低矮处,就能悬索入关。”
廖化紧蹙的眉头,问道:“那难道就没有什么防范的法子吗?”
“有啊!关内挖有一条坑道,直通北面关外,这是预防武关万一失守,吾等还有简便之法夺回武关。其次便是北关了,南关年久失修,关墙低矮不堪。所以,北关为父加高了许多。另外,之前王上也有下诏令,要在北关外另寻一要道,再筑一新关,只是至今没有动静!”
廖化叹了一口气,言道:“义父,关内兵马太少了,要不要孩儿与傅军将说一声。过两日大军南下时,留些兵马协防。”
“可以,武关说到底还是兵马太少。不需要多少,只要有两千人,差不多就可以保证不失。一千人,各处设卡立哨后,关内还是有些兵力不足!”
“义父最好抽个时间,给王上奏疏一封,请加编制。”
“这是当然~先前为父都不知道奏了多少遍了,可钟国相就是一句话,候着!”
“哈哈,这倒也是。现在关中还忙的不可开交呢,要不是刘表求援,钟国相恐怕都不会同意王上伐术之事!”
“不说了,不说了!汝小子什么也是时候找个细君了,香火为重!”
韩武绷着嘴,瞪着廖化。
“……”
廖化嘴角一苦,找细君?
这个,现在还真没想过。毕竟,天天都在军营,哪里有时间啊。
“哼~看来指望汝是不行了,等过几日为父去打听打听,看看长安有合适的小娘没!”
“嘁,义父,您都几年没回长安了。就父子俩买的房子,要不是吾请了一个老仆照应,怕是早就不能住人了。”
韩武嘴角一扬,冷哼一声:“小子,汝以为为父在武关这些年,天天就只顾吃食休憩啊。这往来商贾、世家子弟,不论是关中的,还是荆州、两淮的,谁不得给为父个面子!”
“别说一个小娘了,汝便是那取个七八个,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
廖化眼睛瞬间瞪大,随后缩着头,看了一眼门外,低声说道:“义父,您不会是私立关卡,收取贿赂了吧?孩儿可告诉您啊,前面别碰这个。前几日吾听傅军将说,这贪污受贿,王上严惩。还有,像什么治理地方不利、渎职、以权谋私等等,都要重新立罪,惩罚更甚往日啊!”
“放心,武关之重,王上心里清楚的很!”
对于廖化的担心,韩武也明白,但丝毫不在意。
王上当然清楚武关的情况,包括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