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
“周王不会允许任何一个胡虏,手握大汉天子,哪怕这天子是死是活!”
董昭目光转向东南,轻松的说道。
伏完皱起眉,同样目视东南,说:“公仁的意思是说,高子明担心轲比能或者步度根,挟天子以令诸侯?”
“也许听起来,似于笑言,但确实如此。关中虽同有四塞之险,同称天府之国。但比之益州,差之千里。不说其他,胡虏若借天子之名南下,对于周国来说,非常麻烦。”
“周王早就叛逆,如今更是更之年号。大汉四百年恩泽,关中无几。”
伏完颔首回言。
“益州呢?刘焉可是汉室宗亲呢,前有合众抗强,今在连横以图存,周王想取益州,又要被拖上几年。天下之人,很多人都乐意看到这一幕,甚至不惜插手。”
董昭再度回驳。
伏完沉默了,确实有道理。
天子名义,看似很轻,尤其是没有权力的天子,更是任人把玩的木偶。但是,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的话,能给其他人是否带来利益。
“嘶”
伏完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向董昭,冷目问道:“周兵?在何处?”
董昭一愣,看向伏完,不由暗叹一声,真是年老成精。
随即,摇头苦笑,指了一下东面。
“雁门关吗?那轲比能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这是当然。”
“是司徒之计,还是公仁之计?”
“有何区别吗?”
“有,区别太大了。”
“哈哈昭才华平庸,不足为伏公道也。”
“放心,老夫看的很清楚,也无甚所求。”
“该有还是要有的,陛下还未立后,也是时候了。”
“烦劳公仁了。”
雁门关,地势狭隘,关处险要。
但此时此刻,守关的雁门郡兵,无所事事的望着山脚下扎营的周军。
漫山遍野,几个山头之间,全是周兵。
当然,还有一支汉兵。
当朝骠骑将军张扬,镇东将军张燕,及其所属的近万汉军将士。
小小的雁门关外,足足聚集了两万五千余兵马,四下驻之。
而南军统帅,卫尉王隗,却不见了身影。
关下营内。
中帐之中,大周都督苏则,正与张扬、张燕坐而论道。
帐内,还有几名穿着破烂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难以想象,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盛开、夏侯兰、王歧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也许是时间赶得太好,也许是命运所瞩。
抱着相同的心思,在十余日的时间交错间,三人居然同时到了雁门关。
盛开是有苦说不出,手中没粮,又赶上赵军派别部去取汾阳。自己虽然先行一步,但也要沿汾水北上,临近汾阳后才有道路转道向南。这是翻越龙山去离石的唯一途径,可还没到汾阳,就被赵兵堵住了南去的路。
没办法,只能继续北上,到了楼烦,居然又幸运的碰到了从离石赶来的周军。
幸甚!
王歧还算好些,跑的比盛开快,但途中闻讯说周军北上,便又追了上来。
至于夏侯兰,万万没想到,过了南山口寨,没跑多远,一头撞上了苏则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