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果然没让端木苏失望。
他第一个策马向前,江南和其他五名队友则分成两队,每队三个人,跟在他的侧后方。于是,他们七个人就组成了一个“v”字形雁阵。作为“领头雁”的江北,见队形已然排好,便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大吼了一声:“冲啊!”就率先扑向鸡血宝珠。他的队员们紧随其后。
原本,那五条喷火翼龙正在半空中炫耀般地飞舞着,忽见江北率领着红队向鸡血宝珠奔来,便立刻停止了飞舞,又都调转身体,齐刷刷地瞪着飞奔而来的红色“雁阵”。喷火翼龙迟疑了一下,仿佛对红队竟敢主动发起攻击而感到惊讶。但它们的迟疑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又忽地聚成一团,张开血盆大口,一窝蜂地迎着“雁阵”反扑过来。
“啊喔──”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
端木苏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他想不出江北和他率领的红色“雁阵”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五条凶猛的喷火翼龙,不禁暗暗地替他们捏了一把汗:怎么办呀?怎么办呀?这七个人怎能打败五条凶猛的喷火翼龙?!
正在向前猛冲的江北,见五条翼龙同时反扑过来,急忙减速,大喊一声:“变阵!”
江南和其他五名队员接到命令,立刻四散开来,避开了喷火翼龙的攻击,然后又都纷纷拨转马头,从四面八方冲向鸡血宝珠。五条翼龙也跟着变阵,纷纷盘转龙身,从各个方向阻击红衣勇士,只有那条黑龙依然定在江北的面前,一动不动。这条身形巨大、面貌凶恶的黑龙,瞪起它那暴突而晶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北,仿佛正在寻找下嘴的机会。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一时情急,端木苏尖叫了起来,急得直跺脚。
江南原本正在另一侧向鸡血宝珠冲去,此刻却突然拨转马头,从斜后方朝黑龙扑来。江南坐下的枣红马速度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黑龙的身后,四蹄一用力,又腾空而起,异常勇猛地撞向黑龙的后腰。马背上的江南则趁势挥起宝剑,做出了拦腰斩断黑龙的架势。岂料,黑龙早已看到了江南。它突然一个扭身,躲过了江南的砍杀,接着又把它那条一人多粗的尾巴狠狠地甩向江南。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江南连人带马一起飞出了五米多远,然后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噢──”观众席上响起一片痛苦的叫声。
还好,江南没有受伤。落地时,他就地一滚,又立刻站了起来;可是,他的枣红马却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枣红马好像伤得不轻,它试着抬起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好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它的主人。江南赶忙跑过去,弯下腰,先在马脖子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然后就扯着缰绳拼命地往起拉扯,想帮着枣红马站立起来。枣红马很配合地支起两条前腿,可刚一用力,双腿一软,又“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枣红马,站起来!枣红马,站起来!”端木苏大声疾呼。
随即,观众席上所有的学员也都跟着呼喊起来:“枣红马,站起来!枣红马,站起来!……”
江南在人们的呼喊声中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枣红马的脖子,又俯身对着马耳低声说了几句。枣红马仿佛受到了鼓舞,奋力一跃,终于站了起来。它晃了晃身子,甩掉身上的泥土,然后仰天长啸,仿佛在向所有的人宣示它的顽强与勇敢。
“哇喔──”
群情激奋,欢呼雀跃。接着,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江南翻身上马,又驾着枣红马向黑龙冲去。但是,就在江南飞速冲向黑龙的时候,江北却指挥着他的坐骑,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不能退啊,千万不能退!”端木苏急得一边跺脚,一边大声喊叫,“江北,不要做胆小鬼!别让我瞧不起你!”
“江北可不是胆小鬼!”身后的调皮鬼对他说,“你不懂,这是他的策略。我猜,他要斩龙头了。”
“斩龙头!”
端木苏心头一震,一双眼睛立刻就瞪得比牛铃还大,死死地盯着正在步步后撤的江北。
“没错,就是斩龙头!”调皮鬼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江北,“只要能斩掉黑龙的头,记住,是黑龙的头,五条喷火翼龙就会同时消失,比赛也就到此结束。”
“结束?”端木苏诧异地问,“不夺宝珠啦?”
“喷火翼龙都消失了,是个人就能摘下宝珠,还用夺吗?”
调皮鬼的话激荡了端木苏的心,令他心潮起伏,激动不已。他屏住呼吸,瞪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北,不敢让视线有一丝一毫的偏离,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错过斩龙头的好戏。
就在江北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的时候,江南已经跑到黑龙的正下方。黑龙把头一低,张着血盆大口向江南俯冲而来。与此同时,江北又策马向前飞奔,就在他的马头即将撞上江南的枣红马时,他突然跃上马背,双脚用力一蹬,嗖的一声腾空而起,又顺势挥起宝剑,做好了斩龙头的准备。正在对付江南的黑龙,忽然发现江北挥舞着宝剑向自己扑来,便撇下江南不管,又抬头向上,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意欲把江北一口吞下。
“坏了!坏了!”端木苏急得攥紧了拳头,恨不能跑过去帮江北一把。
然而,飞在空中的江北,脸上毫无惧色。他紧紧地盯着黑龙,并提前抬起了左脚,好像要踩着某个东西上台阶一般。就在黑龙刚刚把头抬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瞅准机会,左脚用力往下一蹬,十分精准地踏在了黑龙的头上,并借着黑龙抬头的力量,再次腾空而起,竟然飞向了鸡血宝珠。
“哇,声东击西!”
“指南打北!”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