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悬——崖——上——掉下去了!”江雪扯着嗓子,一字一顿地把话喊了出来。
“叫啥?”奶奶还问。仿佛她捡到了一个东西,失主找来,她要仔细盘问了所有的细节,之后才能决定是否交还。
“她叫:江——淼——”江雪喊着,“我叫:江——雪——”
“嗯,对上了。”奶奶说,“她来过这里。”
奶奶站起身,颤颤悠悠地走向灶台,坐在小凳上,上身后仰,靠着热乎乎灶墙,神情怡然,仿佛很惬意。
奶奶走向灶台时,要经过地上的蒲团和那把老式猎枪,端木苏怕出现意外,就在奶奶走到那里之前,抢先把猎枪拿在手里。等奶奶过去了,他才走向一处远离奶奶的角落,把猎枪靠在墙角。
端木苏这细心的举动被奶奶看在眼里。她笑了笑,说:“别怕,猎枪不是给朋友准备的,是用来对付畜生的。”
听了奶奶的话,三人相视一笑,心情立刻轻松下来。
江雪走到奶奶身边,喊道:“奶奶——”
奶奶抬手给江雪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道:“别喊,我能听见。”
江雪愣了片刻,依然声音很高地说:“奶奶,您刚才说江淼来过,那她人呢?”
“走了。”说话时,奶奶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她困乏已久,现在则急着要睡觉了。
“他们去哪儿?”江雪再问。
“跟我孙子和森格一起走的,去找你们了。”奶奶依然不睁眼,“我孙子叫喀桑,森格是我孙子的忠实朋友,它很凶,你们最好不要惹它。哦,对了,他们还带着《月王秘笈》,很重要,很危险。你们赶紧去追吧,他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与大多数老人一样,奶奶嘟嘟囔囔的说了许多话,意思却含混不清。江雪尽量理解着,却只搞懂了一件事:江淼跟着两个人走了,那两个人一个叫喀桑,一个叫森格;喀桑是奶奶的孙子,森格则是喀桑的朋友。
江雪想问问清楚,又说:“奶奶,你能不能说慢点,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我们要哪里走才能找到他们?”
“爱心桥。”奶奶说,“他们要去香格里拉找你们,肯定要过爱心桥的。你们骑马,他们地上走,现在去追,差不多能在桥上追到他们。”
“爱心桥?”江雪问,“爱心桥在哪里?我们应该朝哪个方向去追他们?”
“出门直走,下坡,三岔路口左转。”奶奶抬手指了指房门。
“三岔口左转,然后呢?”江雪再问。
奶奶闭着眼睛不再说话,还打起了呼噜,仿佛睡着了。
“奶奶,奶奶,您……您这是……睡着了吗?”江雪不自觉地降低了声音。
“算了,别问了。”端木苏说,“奶奶可能是累了,让她睡会儿吧。”
“那我们怎么办?”江雪问,“现在就走吗?可是,天都黑了。”
“再黑也得走!”调皮鬼说,“奶奶不是说了么,他们有危险,需要我们的帮助!”
“嗯。是的。”端木苏说,“我们走,马上就走!”
三人立刻转身,朝门口走去。
奶奶又突然张口说话:“哎,那个小伙子,把我的猎枪还放回原处。我还要报仇呢!”
“报仇?”
端木苏搞不懂奶奶要报什么仇,却走向墙角拿回猎枪,放在原处,还没忘了垫上石块,让枪口对准房门。
“奶奶,您看可以吗?”端木苏问奶奶。
奶奶闭着眼不言声,只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点离开。
三人出屋,上马,冲下山坡,朝着三岔路口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