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残阳如血,山风凛冽。狼牙坡的黄昏依旧热闹,仍有不少商贩和买家陆续从山道上赶过来。
半坡客栈位于狼牙坡最后面一段山坳里。许枫和徐子义若无其事地走进那家半坡客栈。客栈是一间两层阁楼,楼下大堂,楼上客房,大堂里有两桌客人在用餐,因地处山坳里,山风凛冽,一些树叶草屑从远处吹过来,飘进窗台上。
因此,四面墙上的窗户和大门都关闭着,门扉上垂着一条灰色帐幔,在风中飘摇。店外,一个廋削丑陋的店小二坐在板凳上迎客,他面色苍白表情平静,在冷削山风里瑟瑟发抖。见有客人前来,忙起身迎了上去,目光显得呆滞,无精打彩的模样。
许枫和徐子义牵了马过来,见大门紧闭,颇感诧异,正欲相问,那店小二直愣愣看着他们,朝两人微微躬身说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徐子义忍不住问道:「小二哥,为何店门紧闭?」他心里不由生出疑虑,下意识警惕起来。
那店小二有些难为情似的咧嘴一笑,忙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狼牙坡处在半山上,正是风口,当大风吹过来时带许多尘土草屑,不得已,只得关门做生意!」他目光一闪,又说道「但本店的酒菜都新鲜得很,客官尽可放心享用。快,快请进!」他伸手掀开门上屏风,将二人引进大堂。
大堂里摆放十张八仙桌,中间有两桌食客在喝酒猜拳,气氛异常热烈。瞧这伙人衣着装扮,像是来此售卖皮货的客商,每个人把酒言欢,显得异常兴奋。
大堂里亮起灯火,藉着猩红的灯火。许枫和徐子义目光四顾,打量一番,在靠窗的桌椅落坐。南面柜台里,一个年约五十岁上下,头上戴着顶鸭舌帽的矮胖男人正埋头理着账目。见有两个客人进来,朝这边微微笑着。
店小二招呼两人稍候,转身去后房端来茶水杯盏,来到近前替两人斟上茶,又介绍起店里的美食来。.
徐子义为了尽地主之谊,问许枫喜欢吃什么?许枫说自己随意,填一填肚子就好,徐子义招呼小二上一只烧鸡一盘牛肉,外加两壶陈年竹叶青。小儿应了声,转身去后房让厨子准备,许枫和徐子义则慢慢小酌,闲谈起来。
许枫喝了口酒,忽然问道:「你的这条手臂是怎么回事呢?」他平静地看着徐子义,目光里有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徐子义冷峻的目光里似乎燃起一团火焰,他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我这只手臂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被砍掉的,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爹突然暴病而亡,那时家里非常贫穷,又正逢闹饥荒。为了活下去,我娘带着我出去讨饭,每日食不果腹风餐露宿,吃尽了人间苦头。有一天,我们来到一个集市外,这时天色已晚,我们便在市场内找了个空摊位下凑合一晚,但这里地上散落着菜渣腐肉,引来了许多老鼠前来觅食,到了后半夜,我和娘亲实在太困了,不觉间就睡着了,正当我躺在娘亲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手臂上一阵钻心剧痛,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娘亲被我的叫声惊醒,我们这才看见一条长蛇仰着脑袋吐着信子出现在手臂边,原来是长蛇咬了我的手臂。我娘见我哇哇大哭,她又急又怕,娘亲原本怕蛇,那一刻,她却壮了胆子拾起木棒将蛇打死,回头才发现,我那只被蛇咬了的手臂肿了起来,并且皮肤开始变成黑色。娘亲随即明白,那是条毒蛇,知情况不妙,又见我疼得昏死过去,她深知只有断我伤臂,方能保住我的小命,娘亲痛苦流涕,不知从哪里找了把大刀来,趁此刻我昏死过去,便狠一狠心,一刀将我那条手臂剁了下来。」他平静地说完,仿佛在讲着別人的故事,眼眶里骤然淌下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