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霍伟霆眼泪终于滚了出来。
公冶珊瑚听到他的道歉,死了的心似乎又升起一丝希望,抓着他的衣服道:“不要……我不要对不起……告诉我……告诉我……你对我可有……可有半点真情?”
霍伟霆张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公冶珊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痛苦地瞪大了眼睛,口里又涌出一口鲜血,随之手上一松,身子一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卑鄙!卑鄙!”陈康气得面色发白,大叫着跳起来:“我今天要杀了你!”冲了过去。
霍伟霆本打不过陈康,加上肩膀受一颗暗器,已感觉那暗器钻进了骨头,此时已经痛得直冒冷汗,更不敢应战,忙飞身往院外逃走。
“还我们小姐命来!”
原来刚才打斗已惊动了公冶珊瑚的两个丫鬟,只是二人被这瞬间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地,此刻见霍伟霆逃走方才挺剑追去。
陈康不能放着楚佩瑶不管,自然也不敢去追,此刻只跑到公冶烈身边,慌忙地撕了衣衫想给他包扎伤口,看着他肋下不断流出的鲜血,双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口中念叨:“要是芊荀在就好了……要是芊荀在就好了……”
陈康虽习武多年,从小也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但是他心地善良,又受着明静管束,活到现在还真是一只鸡也没杀过的,这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第一次这么清晰地闻到鲜血的热腥味。
“没用了……我本有旧伤在身……这两个畜生就算想给我留下一口气,却也打错了算盘……联系录,只在我的脑子里……将随我一起永远消失……”公冶烈断断续续道。
“公冶前辈,你别说话!保持体力,我给你包好伤口……你会好起来的!”陈康手忙脚乱地给他肋下缠着布条。
公冶烈吃力地微微转动脖子,看着陈康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手,声音微弱地道:
“孩子,别怕……江湖就是如此……充满了杀戮……但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就请你……请你将这个毁掉吧!
我本不该……不该再制造这种不祥之物……虽然我制造的两枚弹丸已经用完……但这也绝不能落在奸恶之徒手里。此物……是由黄铜铸造,毁之不易……找个地方将它埋起来吧!
我本该让你转交我义弟黄蛟……但我怕……怕他不会舍得……”
公冶烈吃力地挪挪右手,陈康将他手臂抬起来,捏到他小臂上有个硬硬的东西,撸起袖子,发现里面戴着一个形状如烛台颜色明黄的金属器物。
“这就是火莲花吗?这是你数月精心打造,难道要将它永埋地下吗?”
“呵……”公冶烈牵起一抹酸楚的笑容,泪水从眼角滑落:“我一生酷爱研究兵器……却不想……不想它害了我唯一的亲人……我好后悔……你答应我!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陈康郑重地点点头。
公冶烈惨然一笑,嘴唇轻轻颤动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只是再也发不出声音,双眼蒙上死亡的灰色,双手无力的缓缓垂了下去。
“公冶前辈!公冶前辈……”陈康伸手试他鼻息,确实已经断了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事已至此,只将手覆在他还睁着的眼睛上轻轻下抹帮他闭上眼睛,依照他的吩咐,将他手臂上的火莲花拆了下来,便牵着楚佩瑶准备离去。
可刚跨出房门,便听得有几人脚步声匆忙赶来,一人大喊道:“大哥!大哥!出什么事了?”
原来却是那刚才带人去追陈康的红衣老者,公冶烈的义弟黄蛟赶回来了,他还在门口,就有一家仆奔出来说内院进了贼人行凶。
因为这家仆来得晚了,并没见到事情的全部经过,只看到公冶烈父女二人倒在血泊中,陈康还在旁边,他自己武功低微不敢过去找陈康,只好跑出去叫人。
黄蛟几人奔来看到院中此刻景象,又悲又怒,大叫道:“陈康!你这个贼子好生歹毒!”
“不是不是!”陈康连忙摆手解释:“你是公冶前辈义弟黄蛟吧?人真不是我杀的,你先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