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曈怒火难息,按他的本意也是不愿意将邵生的遗体交给医院的。
太寒人的心了,邵生本不该这样的啊,不说几十个人齐上,就是再多出三四个,那两个歹徒也插翅难飞。
但自始至终,一个出手的人都没有。
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邵生为它而死,死后还要付出遗体。
苏曈想插手,最后还是没开口。
邵生生前最后的愿望是见阿妈一面,这个愿意没达成,死后的愿望,就从了他吧。
因为是邵生亲自签的字,邵家都无法干涉,违背他的意愿,最后邵生的遗体交给了医院,没有运往火葬场。
姬家在南方粤省有很大势力和人脉,得知此事,小魔女亲自从燕都赶来。
抓捕凶手,需要压力。
外界舆论压力虽然很大了,但内部有人施加压力会事倍功半。
“严整飞车党。”小魔女过来,羊城公安部压力更大,不仅调兵遣将全力缉拿凶手,还对羊城治安进行大清洗,严打展开。
苏曈在羊城等结果,导致错过一期《蒙面歌王》录制,不过到时候播出,外界不会知道他缺席的真正原因。
而在此时,网络上评论四起。
“向见义勇为者致敬,值得我们敬佩。”
“英雄死得可惜,就是有点傻。”
“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上去帮忙。”
“不上去才正常,歹徒都掏出刀来了,谁敢上去。”
“是我也不上去啊,保护好自己再说。”
“看过监控视频了,邵生很勇敢,毫无惧色,就没犹豫过,一直在跟歹徒搏斗。”
“那些观众啊,真寒心,那两个歹徒最后也没什么力气了,还是没人上去阻拦,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看了很心痛,邵生最后靠在路边栏杆上,好像在跟眼前的观众说话,但没人上去帮他。”
“我看见他伸手了,但幅度不大,估计是他当时受伤很严重了,手抬不起来。”
“我忘了在哪里看到报道,他生前说的话是请求好心人送他去见妈妈,他妈妈和妹妹就在这条街的另一头等他。”
“……”
苏曈这几天就在羊城等消息,看网络上的评论。
最后,他忍不住发了条微波。
“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网上的一些论调,说邵生傻,周围的人才正常,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的愤怒。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