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红岗因颜色而得名,黄色是指这满山的黄泥土和黄岩,红是遍山的红叶,春秋冬夏,黄红遍绕整个山岗,山岗三面环水,环水处又都是陡壁悬崖,只有南面一条进山的路,又是奇陡无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黄红岗南山大路静悄无人,连只飞鸟也看不到,从远依稀看见四个人影,越来越大,越走越近,还没有上山时,只听了一声锣响,一队人马从两旁树丛中闪出,为首的身长八尺有余,两只大眼有如鹅蛋,长发垂肩,手中一杆说枪不像枪,说刀不似刀的物件,两边是红缨,中间一个窟隆,双手平抻,兵器横在路中间,身后是100余人的小喽啰,呼呼呀呀一阵乱喊。
华中月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想:‘不好,遇到劫路的了,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我们却只有四个,怎么敌的过呢,但看起来杜大哥和这两位都是不慌不忙的,难道别有对策?’,华中月初出江湖,虽然功夫已经算是上流水平,但他的见识和对整个江湖的认知还远远不够,遇到事情,容易先自乱阵脚。
一阵呼喊过后,为首鹅蛋眼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话音刚落,杜二哈哈大笑,鹅蛋眼的人看着他,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今天要是有钱还则罢了,若是没钱?”
杜二抢道:“要是没钱,怎么样?”
鹅蛋眼的人吱吱呜呜了半天,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想出了主意,狠狠的道:“没钱,就剁下一根手指头。”
杜二道:“那我们四个人,你要谁的手指头呢?”
鹅蛋眼的人道:“哪个也跑不了,四个都要。”
杜二道:“四个都要,那不是四根了吗?”
鹅蛋眼的人道:“四根怎么样?”
杜二道:“可你刚刚说是一根啊。”
鹅蛋眼的人哼了半天,憋了半天,旁边的人小声对他说了一句,他笑着道:“对对,我说的是一人一根。”
杜二道:“手指我们是有的,钱我们也是有的,你要哪一个呢?”
鹅蛋眼的人道:“当然是要钱了,少啰嗦,快拿出钱来。”
杜二道:“这钱来之不易,怎能轻易给与你,我们不走了,我们绕路行吧。”
鹅蛋眼的人道:“这里是上山必经之路,你只要想上山,必然从此经过,若想从此过,必须留下买路钱财。”
杜二道:“那我们不上山了。”说完对着华中月道:“走,华兄弟,我们再喝一杯去。”
杨岩一旁早已按奈不住了,心想上山来,本是为了寻找木不义,此时不益多生事端,于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元宝,这可是够多了,本想一次给够,他们快快离去,不耽误上山为好。
鹅蛋眼的人一看到金元宝,两眼登时睁的更大,眼珠子险些掉下来,情不息禁道:“这许多,哈哈,哈哈哈”
他正在笑,旁边的人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鹅蛋眼的笑容立即消失,道:“这点小小银两就想过山?打发要饭的都不够,快快把所有的都拿出来。”
杨岩本想着省事,所以直接拿出了一个金元宝,心想这强盗再不会为难他们了,直接放他们过去了,何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哪能有喂饱的狼,鹅蛋眼的话刚一出口,杨岩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道:“我向来只给人一次机会,你们自己不要,可不要怪我。”
话音未落,杨岩的那柄剑早已出削,剑锋所指咽喉要害,速度快似一道光,一闪而过,那鹅蛋眼的人身材高大,腰粗个大,哪有那这般灵活,还没有反应过来,剑已到,直至这时,鹅蛋眼的人才知道,哦,对方已经动上手了。
鹅蛋眼的人见躲不开,挡也来不及了,索性等死吧,双目一闭,只待受死了。
杨岩怒气哪消得半点,定要取他性名,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声响,居然剑被隔了开去,杨岩的剑被人格开了。
杨岩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将自己的剑格开,只觉手臂一麻,剑锋斜指,一剑走空,惊魂未定,杨岩不在出手,站在原地,静看鹅蛋眼后边的人丛,发现并没有人剑已出削。
鹅蛋眼又一次睁开了,发现没有自己完好无损,一根头发也没有少,只是刚刚一场虚惊稍稍缓缓神,只见他额头也见汗。杨岩定了定神,又想再次出剑,后边的柳素梅道:“师哥小心。”
杨岩点了点头,剑锋收势,立良久,脚尖一点地,纵身跃起,剑横扫过去,鹅蛋眼的人看剑自左至右横扫而来,兵器往中间一横,当的一声,两兵器相交,发出一声闷响,这是江湖中人最忌讳的打法,对方剑势为攻势,势必不能硬接,如果内力相差不大,双方都会受到内伤,接剑者更是被动,极易受伤。
杨岩内力深厚,但这鹅蛋眼人的打法,显然是只拼蛮力,这一接倒退了五六步方站住。这一个江湖中人,碰到了个外家功夫,只硬拼,不讲任何套路,倒让杨岩一时也没有法,三四个回合之后,杨岩虚晃一剑,随即剑锋回转,直向对方小腹刺去。这一剑鹅蛋眼的人是无论如何都闪避不及,就在这性合悠关之时,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剑又一次被弹走了锋。
杨岩再次立住,定睛细看,人群中没有人动过一下,到底是谁,怒道:“是谁?有本事出来明里斗上一番,暗里使手段算得什么?”
话音一落,随即又是悄然无音,所有人都不出声响,都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鹅蛋眼的人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帮着自己。可以久久没有回音,一直没有人说话。杨岩道:“好啊,你不出来,那就看我能不能杀了他。”
杨岩的剑寒光闪过,刷刷刷连刺三剑,分别在胳膊、大腿和小腿处,三处处处中剑,但都不是要害,衣服渗出血渍,杨岩丝毫不减攻势,持剑连攻,鹅蛋眼的人也不躲闪,举起他那笨重的兵就砸,杨岩闪身躲避,这躲开他的一攻必然自己的攻势收回,这属于以攻为守之势,杨岩刚闪避之后,这鹅蛋眼立即向后方急撤,后面一百多人的队伍替上,队形完整,战略有序,迅速将杨岩围在中间。
杨岩和鹅蛋眼的人打了几个回合,知道他是狗屁都不会,只有一些蛮力气,这些小喽啰他更加的不放在眼里,嘿嘿冷笑一声,举剑奔一方刺去,哪知道身后的一方随即跟上,杨岩不得不回身防身后,回剑向身后刺去,剑未到处,身后的人向后撤退,现在身后的人又向他攻来,总之是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两难之间前后左右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招之能。
鹅蛋眼的人在外边大声的叫喊:“给我抓住他,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竟然敢伤我。”
本来眼睛就大,这一骂起来,眼睛更是睁的圆圆的,边骂边指,在空中乱比划。
华中月道:“杜大哥,杨大侠恐怕难以取胜了。”
杜二道:“嗯,不是难以取胜了,是难以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