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巨网封住了去路,路中一个小门,网后布满了弓箭手,齐齐整整几百号人,同时站起,弓拉满,待号令下发同时射出,四个人将变成筛子。
杜二道:“列位请慢,我等有通行令牌。”说着右手拿着令牌高高举起。
为首的大胡子直至耳根,右手一伸,道:“拿过来,我瞧瞧!”说话神气无比。
杜二将令牌掷将过去,大胡子看过后,交与左右,又翻看了一番,均都点头。
各人闪在两旁,大胡子打开门,抬头高声道:“过去吧!”
四人前行,翻过山岗,又下一个小坡,面前出现一座山峰,山峰直上下,两条链锁自上而下。
杜二拉过锁链用力拉试,铁链铮铮想了几声,漱漱尘土下落。
杜二回头看看这三位,呵呵一笑,道:“华兄弟,我先上,你随后”
没等华中月回话,杜二已经向上攀爬几丈之高,再看时,已成一个黑点,片刻间杜二不见了踪影。
华中月看了看铁链,用手拉了一下,铁链几乎没动,他只感觉这铁链甚凉,应该不是寻常材料打造的,只听后面哧笑一声,原来是杨岩看他的样子,眼里甚是瞧他不起。
杨岩道:“华兄弟,你还是在此等候吧,我们先上去。”话间没正看过华中月一眼。
华中月也是呵呵笑了一声,道:“别眨眼睛,看清楚了。”
这话刚一出口,华中月右手一搭铁链,那铁链仍是一动不动,可他人却已是几丈之高,再一纵身,杨岩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了,他的笑也凝聚,因为他只听说过飞檐走壁,这次是亲眼所见了。
华中月上得山来,出现面前的是一个五层楼阁,再看四周,荒凉一片,却寻不见杜二的身影,想必是已经进去了。他也没有多想,也健步走上前扣门,门内无应,他轻推门扉,门没锁,吱的一声开了,正对着楼梯,右边是一红帘掩盖的床,左边是妆夯等物。
华中月道:“晚生冒昧打扰,有人吗?”
只听床里传来女人的呻吟之声,华中月连忙道:“误扰清梦,晚生告退”,说着就要退出房门,正要退出之时,“且慢,既然来了,何必那么快就走”,床里传来娇弱妇人声音。
床帘开处,一只雪白的腿穿着秀花小鞋露了出来,华中月看向楼梯,显得不自然了许多,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女人的脸,更别说腿了,这些年来的寒窗,养就一身浩然之气,更是非礼勿视。
那女人道:“相公是何许人也,何故到此啊?”
华中月听着声音抚媚,穿着妖娆,本就知道这是守关者中的一位,见此情景更加谨慎小心。
外表透出来的刚强并不是无懈可击,棉里藏针才最叫人无从下手。
华中月定了定心神,将所有的礼节全盘抛却,正视这女人,下裙短不过膝,上身只肚兜不护体,两条小腿和手臂完全裸露,眼神里带着微笑,摄人心魂。
华中月道:“晚生误到此处,朋友走散,来寻朋友。”
那女人道:“朋友?什么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华中月道:“是一位中年男士。”
那妇人道:“哦!是男朋友,那就是没有女朋友?”
华中月道:“同行只我二人,并无其他人。不知是否来过,还请明示。”
那女人道:“你既然没有女人,那我做你的女人怎么样?”
华中月心想这女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只顾自的说词,根本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说不出来一个结果,心想不必在此浪费时间,还是去二楼看看如何,是不是杜二哥已经上去了。想着也不答那女人话,径走向楼梯上走。
那女人看华中月不回自己言语,径直走向楼梯,连着呵呵呵呵笑了几声,道:“你要走了?”
“嗯”华中月脚步没停,嘴里应了一个字。
那女人道:“可惜,你走不了的。”
华中月这次没有说一个字,脚步却停了下来,心想这女人想必不是在开玩笑,这黄红岗上哪有吃闲饭的人,这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只是表面,这楼阁的第一层定是她守着的,过不了这一关,这二楼是肯定上不去的了。
那女人续道:“因为你的命从进到这个房间里就已经死了。”
华中月听到此话,身后一片冰凉,但他迅速转为镇定,经历过这么多,他已经学会了在新环境中学习和适应,因为一面是生,一面是死,他想要活着,就必须克服自己种种恐惧,恐惧源于无知,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的黑洞里将问题想像的无比强大,将自己显示的无比渺小,最后被活活的压死,大部分人的死就死于自己的心灵,心先死,身后亡。
华中月冷冷的道:“可是我现在还活着。”
那女人道:“你也说了,是现在,过了现在你就会死。”
华中月道:“只要活着,现在就永远不会过了。”
那女人道:“我需要男人,你要想从这里活着出去,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做一回我的男人。”
华中月看了看她,从上到小,仔细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那女人道:“你看不上我?”
华中月道:“我看得上你的人,但看不上你的心。”
那女人道:“人是可以看见的,但心是看不到的。”
华中月道:“看的时间久了,人就是看不清了,但心却看的越来越清。”
那女人的眼神里已经不见了原来的抚媚,两个眼睛冷若寒冰,整个人也凝固了,华中月心神一紧,知道她要出手了,因为她的确说不过自己,她的人生活的还没有形成系统,无法自圆其说,而愤怒之后,必将会大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