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暗把两人终于撞上的讯息报给秦木,于是秦木亲自来把丹师安好的事报给然启生:
“禀告大人,新来的丹师虽然被然飞撞得正着,但并没有受刺激,看来他已经消除他的那段记忆,这在病理上应该叫选择性遗忘,是机体防止过度损伤的自我保护机制。”
然启生正襟危坐地点点头:“既然他没事,那很好。”
秦木还是不放心,接着征询他的意见:“但病就是病,虽然被他自己压下去了,恐怕对以后的修行不利啊。作为丹师,最要紧的就是心境,没有一个纯净明澈的心境是内丹、外丹都炼不好的。要不,我找人给他治一下。”
“你想如何?”然启生看他唯恐丹师不疯的样子,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打算请医师来给他治心。”
砰——
晴天霹雳在天空中一声打过,秦木的一番话引得然启生深思,句研不懂事,傻傻地看着两人。
沉默一阵后,然启生谨慎说道:“先不治吧,自古以来,心病最难治,能被治好的,亦是寥寥可数。依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过,这次请来的医师可是足斤足两的三阶大医师,凝煞九重,看样子还即将要破入九丹境,非常了不得。大人,我看她有十足的把握可治好。”秦木目光迎向然启生,非常渴求他的同意。
“我说了,先不治,保他的命要紧。这是关乎人命的事,我们不能犯险。”然启生拍板敲定,伸出手掌示意他退下。
“是,大人。”秦木领命退去,给岳鳞发信符:送前来的诊问医师归去。
在一个客房内,岳鳞正在和医师洽谈正好,突然被秦木通知送客,他一下不知怎么办:
“这——让我咋办才好?”
“怎么了,乌阳门的小长老,你有什么事?”白衣素净的嘉贞看他脸容失色,不由疑惑一下。
“没什么。”岳鳞迟疑一下,开始转移话题,“话说了,嘉大医师,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那人吗?”
嘉贞淡淡笑:“我都说好多次了,我的师承本家是心医,深知疗人之疾不如疗人之心的道理,无论是从医治的方法还是修为功力上看,你们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岳鳞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不治了,这让人家白来一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嫌隙。
作为有成的医师,嘉贞很能觉看神色变化,感知到不妥。她立刻对视岳鳞那退缩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丹师跑掉了,或者没找着人?”
“噢——不是。”岳鳞看来这送客还得趁早,让人家久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鼓起勇气,打算把锅背到底:“真抱歉,嘉大医师,这病按上面人的意思,先暂缓不治,我奉命还得送您一路回去,望请见谅。”岳鳞低头施礼,向她赔罪。
“哦,这样啊。只好等下次再来喽。”嘉贞没有多大的不满,还是那么好说话,让岳鳞顿舒一气。
“如此甚好,以后我们乌阳门来找大医师,还请多多包涵。我护送您回去吧。”岳鳞真怕她怀恨在心,继续赔罪,一边走在前面给人家开路。
嘉贞笑而不语,轻步缓脚跨过门槛,压不住内心的一股失落:唉!难不成这就是命?没见到传说中的然大人,还白跑了一趟——其实呢,此次过来,我也不能肯定见着那人的,还是看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