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飞真的不想和她多呆一分钟,他找个借口让她在一边藏好,自己钻进了深山里头狩猎野兽,借机好摆脱她的烦扰。
“唉,终于舒服了!”
然飞跳上树梢,举头望天,右手拿着个野果悠闲嚼动,好像有滋有味的生活又回来了。但他一想到今晚还得回去——见着阿苑?他稍微想像那画面,烦恼又用上心头了:“她是什么东西啊?怎感觉那么难对付?搞不懂!”
然飞向来是让别人头疼的存在,从义父到非暗,从秦老头到小岳岳,从仪来城的原住民到乌阳门上下的弟子,从丹师“混蛋成”到漫山遍野的妖兽野兽……他的本事就是让身边的生灵“吃不了,兜着走”,他就是麻烦和灾难代名词,但想不到,自从他找个小屋子随便住下后,阿苑的出现让他丧失原来的节奏,关于她的后续事情和牵连让他不能自主。
“这就是义父说的,不要和凡人多作纠缠吧,一旦被攀缠上了,分分钟把自己给搭进去。哎呦,我怎么傻成这模样了!早知道就不该把她带进‘鬼地方’的,让她爱吃老鼠就吃老鼠去,我才不管呢,自个儿打妖兽去!不管她了!”
然飞自言自语,本来凌乱的思绪更加紊乱:“不管她,万一她被大野兽吃了咋办?我可不想惹血煞呀!有一滴就有第二滴……越来越多,以后像义父那样!”然启生向他展示血煞的血腥画面浮现眼前,他边说边回忆就把自己吓着了,“不不不,我才不要呢!妖兽先不打了,还是回去看下她死了没?不,是还活着吗?”
才逃出来一个时辰,他自由放纵的双脚还得不到满足就被迫往回赶了,真的扫兴到了极致。他连一只野兽的影子都没见着。一无所获、白走一趟的颓废感让他心里灌得满满的失败。
伤心归伤心,然飞在树林间跳跃的脚步却越来越快,担心着她的安全。
撂下她的地方找到了。那是一根倒下的空心大树。
但眼前,空心大树没有了,替代的是满地凌乱的大脚印和碎木,然飞循着从远到近的脚印看了一番:“我草,熊甲马!要是让我惹了血煞,你们都得被我吃光!”他急切到碎木堆里面翻找,并没有寻到期待中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转而爬上最高巨树,呼喊道:“阿苑,你死去哪里了,还没死就快出来!”
惊险逃生的阿苑听到然飞呼叫,兴奋答话:“嗨——我在这儿!”她爬到在另一棵树上,颤颤巍巍地抱着树干呼叫,但她的声音太小,没能让然飞听到。方才熊甲马的意外来袭让她耗费太多体力去躲避,能在乱撞的马群中活下来就是个奇迹。现在她有气无力,不想动弹。
然飞听周围静悄悄一片,觉得不妙了。他终于被迫使用第五层次修行者特有的范围感应: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感知覆盖向方圆五里的地方,把一草一木的细节全部收入心里,开始搜索阿苑的踪迹。
巨量的信息涌入然飞的识海,让里面浩大的空间出现斑斓的天际,九个仙魂还在没日没夜地打麻将,他们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看了一眼,淡然素然处之,什么话也没说。
“找到了,还好没死啊!哎呀,急死我了!”然飞收回感应,立马循着枝干翻越树林,奔向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