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永成与张子健的想法,李子元有些摇头:“你们两个真的以为,我要打这股伪军是义气之争?我现在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老马的判断没有错。鬼子是准备挤压我们到一点,也就是他们给我们选择的战场,要一鼓作气彻底的吃掉我们。”
“北面虽说暂时还没有出现日军,可从咱们周边的日伪军摆出的架势来看,鬼子应该在那边给咱们设了一个伏击圈。你们想想这两天日伪军的动作,是不是像是有计划的行动?咱们身后的伪军动作虽说很猛烈,可行动上始终把握一定的节奏。”
“每次他们的行动看似动作很迅猛,但其实只是打算从咱们屁股上咬下一块肉来。就好像一条被猎人紧紧拽在手中的猎犬,每当这支猎犬打算给猎物最致命一击的时候,猎人都很及时的拽住了手中的绳索。”
“不仅是背后的日伪军,就是咱们两翼的日伪军,也同样是这个架势。动作看起来很迅猛,但却在行动的节奏上却是始终控制的很好。日伪军这种看似猛烈,但却是始终留着一手的做法,绝对不是想要放咱们一马”
“他们的这种做法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在想方设法的,将我们逼近他们设置好的伏击圈内。尽管我没有想出日军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很清楚。要想打破日伪军的阴谋,我们必须要掐断他们三路之中的一路。”
“我们两翼的日伪军兵力略少,而且伪军都是战斗力并不是很强的警备队,以及咱们的老对手晋南建国军。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的行动肯定会更加的谨慎,同时也会做好最大限度的防范。”
“而咱们身后的这支伪军,自持兵力雄厚、装备精良,表现的很是骄横。咱们如果要打破三路中的一路,只能做到出其不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取得最大的效果。所以,打咱们身后的这支伪军,就成了咱们最好的一个选择。”
“形势的变坏,逼着我们这一仗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打。打这一仗,咱们也许还有生路。不打,咱们可供迂回的范围只能越来越小,也只能越来越被动。我的态度很明确,眼下既然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那这个决心就要该下。咱们只能向前,没有任何其他的退路。”
只是李子元这番话说完,张子健多少有些动了心思。可对于马永成来说,却是依旧摇了摇头:“老李,就算你现在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同意你的做法。我们现在身处狼群之中,每一步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灭。我希望你下每一个决心的时候,都要慎重再慎重。”
见到马永成又来了这种倔强和固执,李子元却是丝毫的不打算让步。他坚持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打蛇必须照着七寸打,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大家干脆解散得了。自从搭档以来,李子元与马永成僵持成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
何三亮没有说话,王均不好说话。马永成坚决的反对,李子元坚持自己的意见,两个人在那里顶牛。场面上倒是有些冷场,甚至有些尴尬。但尽管没有人支持,可李子元明显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决定。
就在面上多少有些尴尬的时候,之前一直都沉默而没有表态的何三亮却是抬头道:“团长,这一仗可以打,但是不能在八松岭内打。要打的话,就趁着现在动手。现在已经是晚七时,按照习惯来说,这支伪军现在应该在休整吃饭。”
“我们现在出击的话,应该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我们要是等到他们进入八松岭再打,我们恐怕将很难寻找到战机。我们擅长山区作战,这一点不仅我们自己清楚,我们的敌人也是一样很清楚的。”
“这支伪军在进入山区之后,不仅会相当的警惕,同时也会督促两翼的部队加快行动速度。这支伪军前身是老西北军,战斗力很顽强。我们之前在突围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战斗力了。”
“而在八松岭内,该部一旦有了准备抱成一团,我们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将其彻底的解决。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打的话,那么就趁着该部还没有进入八松岭,眼下比较骄横的机会,今晚上摸他们一把。不见得要消灭多少伪军,只要将该部主力打垮就可以了。”
提出自己的建议后,何三亮看了看马永成道:“政委,团长说的没有错。鬼子正在将我们向他们的伏击圈挤压,而这个伏击圈应该不是在八松岭,而是在八松岭以东,八松岭与太行山区交界处。”
“咱们如果想要向围,至少在眼下没有一点机会,甚至会主动钻进他们的伏击圈。至于原因很简单,八松岭是眼下咱们在整个长治周边活动期间,距离太行山最近的一处。但八松岭南北纵深太浅,地形也相对来说比较平缓。鬼子知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进入八松岭后也只能向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