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架到。”
一道尖利的的嗓音想起,长一随着那女孩儿欣喜奔去的身影看去,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慢慢走近了,长一才认出那张脸,是祁乾。
“长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个多月了你知道吗?”
那满脸的担忧,紧张的神情,落在长一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你现在还不能说话,我从崖下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筋骨尽断,幸好剩了些许内力支撑着,否则,朕就见不到你了。”
说完,祁乾一行清泪落在长一脸上,长一忍不住有些嫌恶,无奈却做不了任何动作。
“内力?自己怎么会有内力呢?不是已经被那桃妖抽走了吗?”长一心里想着。
蓦地想起,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
“舎!。。。。”
————
“姑娘,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就坐在床头,让奴婢服侍您喝药吧。”
醒来后,在这里的日子已经不知不觉间快过了一个月了,祁乾虽然安排了几个顶好的御医日日照料着,但总不见大的起色,只是渐渐的上半身能够动了,下半身却还是毫无知觉,一碗碗的苦药下肚,一次次跌落床沿无法下床,无法走动,令长一倍感痛苦和沮丧。
祁乾常常会来看望,但经历了这样一场事故之后,长一再也不能对他像以前那样了。
祁乾见长一不大搭理他,也只以为是长一遭受了这样大的苦难,难免会有心结,也不甚在意,只顾一日三餐,忙里偷闲的来,殊不知长一的心里已经对他恨之入骨,无奈身在屋檐下,长一自然不敢挑明了她知道他做过的事,只能日日苦瞒,盼望着身体早日好些,能有机会离开这个狼窝。
而要离开这里又谈何容易?
周围服侍的人全部是祁乾安排的,吃什么喝什么睡觉翻了几个身都有人看着,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又无法与外面取得联系,就算能,自己行动不便,又如何避开这重重耳目?
又是一碗苦药下肚,长一微微皱眉,一旁服侍的丫头,叫灼青,监视之余,对服侍她这一方面,倒也是真的尽心尽力。
“姑娘要不要吃一些蜜饯,这是奴婢昨个儿出宫,从外头散云楼买的,散云楼的点心,可是我们大祁数一数二的呢。”灼青歪着头,捧着一盒子蜜饯,对着长一微微笑着,看不出什么心机,倒真是一脸无害的模样。
长一扯扯嘴角,拿帕子擦干净了药汁,摆摆手说:“不必了,甜腻腻的东西,吃起来总是有些恶心。”
见长一不要,灼青只能讪讪的收了一应的用具和空碗蜜饯,给了外间的丫头。
长一抬头看了看床头的窗户,外面有天阳,又开了花儿,越来越暖和了。
“带我出去看看吧,闷得很。”
“诺。”
灼青拉进来两个小侍卫,一个直接将长一从床上背起来,出了门,拐了个弯儿,进到一处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另一个拿了几个椅子和一方薄被。
将长一小心翼翼的放在贵妃椅上,盖上薄被,一旁又摆了些吃的喝的,那两个小侍卫才退下。
灼青进来小亭子之后,放下轻纱笼着,不至于飞进来什么小虫子,周围有池子,有山园的,祁乾到是会安置。
太阳照着稍稍暖了,长一微微有些倦怠的时候,传过来一阵笛声,曲声悠扬轻快,令人听着心情也愉悦不少。
“灼青,你去看看,是哪里的人在吹笛子,叫来这里吧。”
“好的姑娘,您等等,我这就去。”
灼青去了,不大一会儿,领回来一个17、8岁的小宫女儿,那宫女生的也好看,只是不若灼青精明干练,也不比灼青生的好看。
“拜见姑娘。”那宫女微微一颔首,向长一行礼道。
“你这曲子倒有点儿意思,谁教你的?”
“回姑娘,是奴婢的娘亲,娘亲总是个很乐观的人,所以这些曲子大多都很轻快。”
长一听了,冷不丁的想起母后来,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心下有些怅惘。
灼青见她似乎心情不好了,正欲打发那宫女下去,长一又唤住了她:“你过来,把你的笛子给我试试。”
那小宫女赶紧把手中的竹笛递过去,不敢怠慢。这姑娘虽然不是娘娘,皇上也没说过她的身份,但如今宫中没有一位娘娘,皇上对这姑娘又格外的好,比先前的止木娘娘还好上不知几倍,故而阖宫上下,谁都不敢轻易冒犯她。
长一接过竹笛,这竹笛的颜色像极了那夜里在客栈见到的延渡手里拿的那管玉笛,长一慢慢凑过了唇边,‘呜呜’的吹奏起来。
“这又是谁吹的?曲风不似刚才的那般轻快,倒有些患得患失的悲伤在里面。”
“是从胤所院里传来的,大概是那位不知名的姑娘吧,自己一个人在祁宫,皇上虽然宠爱她,但听说她受了重伤,至今还半身不遂,宫里最好的御医上手,养了这么久了,也不见起色,没个亲近的人在身边,委实有些可怜。”
一个绿萝宫装的少女,身边一个粉紫色宫女服装的小丫头,主仆二人立在不远处的一处院子里,朝着胤所院的方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的向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