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笑了笑,说道:“这事须瞒不得你。”很简单的几个字,却饱含了二人间相知相信。
他接着微笑说道:“不妨事的的,这事,我自然会一力承担。”
若若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觉得他这笑话真的很不好笑,依然是忧心忡忡,却知道成嘉是个外表漂亮温和,但实际上心神格外坚硬冰冷的人,说也说不动,只好由他去,自己天天在家中祈祷罢了。
“其实我很自私。”成嘉看她眉梢的忧愁,忽然平静自省道:“每当有什么我一个人极难承担的事情,我都愿意告诉你,表面是信任,实际上或许只是想找个人分享压力。”
芈凰看了他一眼:“你说了,现在我们暂时不是敌人,需要相互新任。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谈判仍然在进行,重新划界的工作进行的十分艰难,每天都是口水仗,要一寸土地如虎口拔牙,又像拔河比赛。
本来在成嘉递上去的竹简要求下,秦国具体负责谈判的官员异常强硬,有几次都险些逼着巴国使团在文书上画押,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巴国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巴国的使团一直厚颜无耻甚至是歇斯底理地拖着,似乎是想等待着什么。
这种阴谋的味道,马上被经验丰富的成得臣嗅了出来。
这天下午,一场毫无进展的谈判结束之后,他捧着一个小茶壶,看了成嘉一眼,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一路之上都有官员向这两位正副使行礼致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清静点儿地方,成得臣有些疲倦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什去事情有些异常?”
对于此决谈判,成嘉虽然抱持着观摩学习加镀金的正确态度,但毕竟从兴至尾都在参与,成嘉也觉得觉得头齐使团的态度变化有些奇怪。但如果说对近增加了了什么可以倚仗的筹码,那此时也应该摆出来了,断不至于还在谈判桌上几近无赖般的拖着。
他想了想,忽然眉头皱了起来:“只怕巴国现在正在想办法获得某些筹码,以方便用在谈判桌上。”
成得臣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今晚我会入宫面见圣上,请圣上颁旨,令检察院四处协助鸿驴寺工作,不找出巴国方面究竟在想什么,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成嘉靠在栏杆了,眯眼沉思,心想巴国在想获得什么东西呢?毫无道理的,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监察院设置在巴国的间谍网,想到了那位巴国不已经潜伏了四年的言冰云言公子。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成得臣和声说道:“我今夜入宫,但毕竟走明面上获取的东西比较少。范副使,此时你不能再藏拙了。”
成嘉苦笑,心想对方肯定以为上次的卷宗是父亲的暗中力量帮助获得的,但天知晓、父亲暗中替皇上打理的那些力量,连自己都从来没有接触过。不过想了想,他觉得确实需要去问一下,至少要保证言冰云在巴国方面的安全。
当天夜里,在那个隐秘的小院之中。成嘉召来了陈晃,对他讲述了自己与成得臣的担忧。陈晃的脸色反应让成嘉有些不祥的预兆。
“院里已经有八天没有接到乌鸦的请安了。”陈晃的眉头皱得极紧。
“这种消息应该不是你这个层级能知道的。”成嘉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不去问你怎么知道,我只是想通过你提醒一下院里,让巴国那边注意一下安全。”
陈晃插了摇头:“都是单线联系,如果断了,很难再续回来。何况言公子身为巴国密谍总头日,如果他都出事,再联系也于事无补。”
“无论如何,要提醒他注意安全。”成嘉的眼里时过一丝寒色,他不喜欢因为国家的利盖而放弃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位言冰云,身为高官之子,潜伏四年,牺牲良多。如今的成嘉早已经将自己视作庆国的一份子。监察院的一份子,自然而然的,对于未曾谋面的言冰云。有一种敬畏。
成嘉想另外一件事情。平静地望着陈晃:“我有一项任务,不过不能经过院里。我希望可以寻求你的帮助。”
陈晃有些糊涂地看着大人。
“不能汇报给陈院长知道。”成嘉的语气很平静,但陈晃能听出来里面夹杂的寒意。
“是。”这个字出口,陈晃就知道自己已经将身家性命,全部押在这个看似温柔,实则心狠手辣的年轻大人身上。至于院里,陈院长只是吩咐自己全部听范大人的,并没有交待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