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
会不会太早了?
她为什么总在还没有准备好成婚的路上,已经成了婚,还没有准备好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要准备有孩子。
若敖子琰看着傻里傻气的芈凰,低声轻笑,“走了,回去用膳。”
二人用过早膳后,卯时大朝将至。
芈凰一身太女六尾凤袍,头戴六尾小凤冠,脚踩六尾凤朝靴,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准备出门去上朝,俯身看着凤床上半倚着的若敖子琰咧着嘴,玉手拍了拍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满脸笑意地将他赶上床休息,说道。
“我上朝去了,‘夫’人,乖乖在家休息等本太女回来。”
“凰儿,莫急,有几句话,你今天第一天上朝,为夫要给你交待一下。”
若敖子琰优雅地从凤床上再度起身,牵住要走的她,细细叮嘱道,“你初涉朝堂,先多听,多看,多问,有什么不懂的就在心里记着,等回来问我,莫急于一时之争。今天可能朝堂上会发生些大事,你默默看着好了。”
“是,本太女谨遵‘夫’人教导。”芈凰笑着拱手领命。
“本夫是夫‘君’,不是夫‘人’!”
若敖子琰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芈凰,俯身在她耳边,咬字吐气如潮地笑道,“再乱了规矩,小心晚上回来,为夫看你明日还叫不叫的出来!”
一旁等候多时的司剑耳尖地听到驸马那声暧昧的低语,立即捂嘴忍笑。
“哼,睡觉,少废话!”
芈凰恼恨地瞪着某个笑的不怀好意的男人,双手将他按回床上。
“可是,你不在我旁边,我睡不着,还不如去做事。”若敖子琰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松手,一脸依依不舍。
芈凰看着若敖子琰这模样,就像个霸着玩具不放的霸道小孩,半丝不如他的意,他都能跟你磨上半天,无奈又好笑。
左右又安抚了半天,才带着司剑姗姗离去。
初冬的清晨带着一股凛然的寒风拂面而来,吹拂着她的凤袍,随着她振奋的大步而烈烈飞扬,宛如一只起飞的凤凰,欲展翅翱翔九天。
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地望向东宫以南,象征了楚国最荣耀之尊的渚宫,九九八十一层玉阶,高殿华宇,耸立于楚王宫之上,随着东方缓缓升起的第一缕金色朝阳,金色的渚宫金顶一瞬间闪耀荆南,伏耀大地。
“今日就是我第一次入朝了!”
芈凰紧握双拳,目光灼灼,大步向着那座金宫而去。
而这一边东宫寝殿中,男子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再次整衣准备出门。
一身黑色劲衣武服,玉带高冠,幽深的眼眸,星光微寒惊落九洲,若敖子琰嘴唇紧抿,负手立于东宫玉阶之上,沉声问道,“凤凰山大营那边筹建的怎么样了?”
清浦站在身后回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公子一声命下,就可以将若敖一二三和五部一起迁进去!”
“好!”
十一月末,已进十二月。
大楚最冷的冬季就要来了,可是命运正如这一天冷过一天的天气,弥漫笼罩着一层未知的大雾,缓缓从天而降。
二人,一个出宫,一个入宫。
身影渐渐隐没于楚王宫城墙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