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从未见过的巨船……
第二日,若敖府的大房中,若敖子良一早就把彻夜才归的越椒叫了去。
“你最近忙什么?昨日听菁华说,你一夜未归?”若敖子良关心道。
“这些日子因为兼了五城兵马司的职,所以手上事情多了一些,现在才回来。”越椒脸上神情难得温和地说道。
“别太幸苦了,有些事情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若敖子良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让他坐下,“那一早用膳了没有?没有,叫管家给你叫人做去!”
越椒点头,看了一眼躬身立在一边的管家冷然道,“那就劳烦管家了。”
“大公子客气了,那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管家闻言退出书房,并聪明地把书房侍候的人都带了出去。
“对了,为父准备今年之后就退下来了,你这边呢……我们大房以后肯定是靠椒儿你撑着的,所以为父就想,把你调到我身边来,像禁军守夜这种事情,为父就打算交给其他人去做。”若敖子良徐徐说着他的打算。
“父亲,想把孩儿调到司马府?”越椒闻言皱眉问道。
“是,如今现在的司马佐已经年老,为父就想让你早点熟悉一下司马府的运作,我这位置迟早要留给你的。”若敖子良点头解释道。
“可是孩儿觉得如今身受大王隆恩,若是突然离去,恐怕大王会有所不便。”若敖越椒推迟道,大拳紧握,不知道若敖子良今天怎么会突然给他提这个事情。
而他一直想要的不是什么司马之职,而是那原本属于他们大房的令尹之位。
“这个你交待一个妥贴的副手,把他提上来就好,为父呢?也是想早点享享清福,你和菁华也早点为我们大房开枝散叶,也不用那么辛苦……”若敖子良笑道。
“是,多谢父亲关心。”
若敖越椒颔首致谢。
“对了,椒儿,为父先前忘记问你了……”
若敖子良话锋突然一转,问道,“你上次献给大王的王万奴隶是从何而来?我司马府没有过手这么大批人员流动。”事后他也确实叫相关部门调查了,可是都没有查到这么大批的奴隶的调动,若说是从郢都本地购买的,那一下子要少数万百姓,肯定府尹那边会上报的。
“这个……是孩儿收的一批流民,无家可归,愿意跟着孩儿,所以孩儿就把他们收了,好发配到我若敖氏大房下面的农庄干活……”
若敖越椒微微一顿,没想到事隔快一个月了,若敖子良突然又问起这事,然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这么大批奴隶如果说是从其他国买来的兵丁。
那就更是大罪了。
“私自圈禁流民是大罪!”
若敖子良闻言一惊,然后正在喝茶的茶杯一落,发出一声巨响,对若敖越椒发起火来,“你怎么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父亲,我只是见我们大房势弱,就想多加点人手。”越椒大拳紧握地看着很少发火的若敖子良道。
“我们大房何时缺人了,我这个当家的怎么不知道?”
若敖子良生气地一站而起问道。
若敖越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他身前膝盖一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若敖子琰还要骂的话突然一顿,愕然瞪大了眼看着双膝落地跪在身前的儿子,一时间仿佛有千般话语无从开口。
越椒“碰碰”地叩头请罪道,“孩儿后来也知道这样做不对,所以我就把这些流民全部献给大王,想要作为弥补,请父亲不要为此事动怒……”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胆大枉为的事情!”
“孩儿只是一时听信下面之人鬼话,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下次再也不敢了。”越椒跪地保证道。
“你说,是哪个唆使你干出这等事的,我立即将他打杀了!”
“我若敖氏留不得这样狼子野心之徒。”
“迟早会因他惹来大祸!”
越椒闻言伏在地上的大手紧握,就父亲也觉得这叫“狼子野心”吗?
若敖子良气极,看着面前请罪跪在身前的儿子,但也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干不出这样胆大包天之事,背后一定是有哪个胆大枉为的奴才唆教才一时鬼迷了心窍。
事后,若敖子良处罚了苍狼阁的一干人等,揪出了一个为越椒出谋划策工的幕僚打杀了以儆效友,同时命人打了越椒五十大板,十天不能下床。
令尹子般听到大房的人回报的消息,只是冷笑一声,“大哥,还是心太善了,明知这样的假话,也能相信,不过是随便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