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一见此露出一丝欣喜若狂。
“走,都往这边来,他们肯定都往这里跑了!”
成嘉眼见于此,皱眉道,“追,不要让他们伤了太女!”
闾一闻言更加确信,冲进暗门,就看见后山的地上出现一行错乱,深深浅浅不一,交叠的脚印,于是疯狂地追了上去。
至少杀了芈凰。
他们这趟任务也算完成了。
而当先离开的若敖子墉带着众人穿过曲曲折折幽长的密林小路,已经攀上山头,山头之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一座巨大牌坊首先映入眼帘,仿佛众星拱月之势立于山头,牌坊上有武王玉笔亲赐的“忠于大楚”,制直笃牌金匾悬于之上。
牌坊之后是一座森严而古朴于正厅宗祠,
大宗祠前还置有一块三丈高的青花石碑。
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若敖氏从先祖伯比生于郧国,到第一代令尹若敖子文由猛虎喂养而生,性情阔达,资助武王建立不世功勋,再到每一代令尹及族人的功过是非,全部刻于碑上。
这些一匾一碑,代表着若敖氏一氏一祠。
每一样展露的都是若敖氏三百年的荣光。
绝非寻常氏族世家门阀豪生可比,只有若敖氏这样位高权重的第一氏族才能如芈姓熊氏一般拥有本族的宗祠。
这里既是若敖氏的先祖出生之地,也是历代家主和族长还有族人长眠之地,视为宗祠,若敖氏在郢都的府邸也有祠堂,称为支祠。
每逢年节,初一,十五,若敖氏的成年男丁都会有专人祭祀,外姓的女子或者未成年的童子,都不得擅自入内,否则会被视为坏了规矩。
就连芈凰身为太女。
也只跟着若敖子琰在省亲时,也只站在若敖氏郢都府内的支祠外远远地行拜礼,不得入内。
此时,正是之夜时分。
山上冷冷清清,宗祠本是阴寒之地。
长年累月不见正阳,门外重兵把守,大门紧闭,门前悬着白色的灯笼,随风轻轻荡漾,大半夜里,若敖子墉还没有走近就感觉一阵鬼气森森。
四下从青铜巨鼎里散发出一股香灰的味道,燃着的香火顶端亮起一点莹莹火光,就像无数若敖先祖英灵从九重天上望了下来。
宗祠大门口左右各立一块木匾。
左右上书:勿扰先人安宁!违者绝不姑息!
若敖子墉哆嗦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先祖有灵!子墉不是无故擅闯的。”
然后仓促间快速穿过牌坊,上前用力拍门。
可是守卫这里的都是若敖氏的世代忠仆和族中老人,听闻动静,从旁边的小门走出,看着他道,“子墉,今日非祭非拜之日,且此时乃是深夜,乃先祖安息之时,你来做什!而且你还如此不懂这规矩,身边带着一个女人!”
“快滚!”
“不然我叫人打你离去!”
若敖子墉闻言将怀孕的女子推到众人跟前,急道,“族老,这位是当朝太女,不是什么外女,乃是令尹大人嫡子,子琰之妻,是我若敖氏的宗妇啊,你快看看!”
“我若敖氏宗妇谁都不许入内!”族老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滚滚滚……关门!”
眼见着大门在自己眼前就要阖上,若敖子墉咬牙把腿往前一挤,挤入门缝之中,“哎呀”大叫一声说道,“啊!疼!……”
族老眼见如此住了手,不过脸色却拉了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子墉,别怪老夫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