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晃回到刑狱司立即对五城兵马司宣布了楚王的玉令道,“还不放行?到底是几个流匪重要还是我楚国数万百姓追回重要?”
“是是……卑职立即带人离去。”
小统领看着陈晃手中那朱印玉批的黄绢布,上面红彤彤的楚王宝印,有婴儿的拳头大小,以及令尹大人的朱批:准!
吓的小统领带着人马立即回了五城兵马司。
“撤,撤,撤!……我们换个地方去捉流匪去。”
“是是,统领!”五城兵马司的人快速地收拾着他们的家什,百姓们欢呼一声,跳起脚来,看着五城兵马司撤走的人马快速地撤了拦在路中央的拒马路卡,“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撤了!”
“真的!”
“嗯,赶紧都过去,免得他们再来生事!”
听到五城兵马司撤走的消息,百姓们纷纷争相转告,争向这边涌来,越来越多……那先前五城兵马司搭的凉棚人去棚空,如今成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占据的根据地,连等了数日的百姓从东大街两头,第一个如一条条欢快的鱼儿穿过来不及被带走的拒马路卡,争先恐后地向东大街上奔去。
众人奔走间,一日之间,仿佛就将脚下东大街上那些粗砺的石板路也磨平了,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刑狱司缓缓敞开的铆钉铜门。
老万和小四高兴地扶起刘婶子,“婶子,官府撤走了,天也晴了,我们赶紧过去排队。”
“嗯!”
对于郢都而言,这一场秋风小雨很快就过去,除了天阴沉沉以外,与往常的一天并无二致,但是对于楚国的各大氏族们,甚至野心家们来说,这场秋雨也许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经历一场更大的风雨,风雨过后会有令他们惊恐不安的雷霆暴风席卷而来。
“谁准你们撤的?!我们护卫都城安危是职责所在,你们见到大王的玉令就吓的腿都软了,这不是说明我五城兵马司先前在造谣,妨碍刑狱司执行公务吗?你们是想休养在家中的若敖都尉大人又担上这等罪名干系?”
五城兵马司的卫所中,刚从若敖氏府回来的司徒南闻听小统领回来的禀报,手中的牛筋鞭子“噼啪”两声左右两下狠狠抽出,甩在小统领的身上,小统领“哎哟”一声疼地倒在地上翻滚,“大人,卑职错了,卑职现在就带人回去!”
一个副手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副都尉大人,如今大王都颁下玉令,我们再去,恐怕会惹来麻烦,而且若敖都尉如今也被司马大人拘在府中,说明此案干系甚大,怕是不易,不如我们还是撤了吧……而且老司徒大人若是知道了,怕也是要怪罪您趟进这淌浑水。”
“哼,不管陈晃如何得了这玉令,这都城的所有街道,我司徒南当了三年的五城管定了!还不给我快去!”
司徒南不听,趿着坚硬的牛皮靴,一脚踢在小统领的小腿上。
“是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小统领连滚带爬地告罪离去。
“挑五百卫,全部跟我走!”
身着鲜亮宝甲的司徒南脸色阴随地一扔手中的牛筋鞭子,看着属下牵来的骏马,翻身而上,“封锁整条东大街,就算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我放进刑狱司里去!”
“是,大人!”
副手眼见无法阻止司徒南,只能一面调派人手,一面暗中派人回去司徒府向今日恰好犯了风湿痛卧床在家休息的老司徒和被句在府中的若敖都尉禀报消息。
位于西大街上的五城兵马司立时间,一阵人仰马翻,紧急兵马调动。
一阵马蹄声踏上人群拥挤的东大街。
马蹄震震,来势汹汹。
“五城兵马司的人又回来了!”
“大家快走!”
不知道是谁最先看到,回头大喊了一声,人群哗啦啦地顿时闪开一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