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暁的双眼直视，安德烈不由自主的偏开了她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在示弱后，安德烈又努力的想要回瞪余暁，可是她却始终无法做到这简单的事情，“安德烈，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现在的你，不仅是身上长满了锈斑，就连你的武器也已经变钝了，以这样的身体，就算你再怎么练习也于事无补，我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在那场晚宴上以你的实力会受到那些严重的伤，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听到余暁这么说，安德烈更加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她害怕余暁看到自己此刻的双眼，害怕将自己内心的软弱全部暴露出来。
良久，安德烈似乎下定了决心，她幽幽的说道：“我也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你口中所说的样子了，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也有很多缺点，我也会害怕！我失去了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在此前的人生中我所坚持的东西几乎都变得毫无意义了，神圣罗马帝国也已经不再需要安德烈·俾斯麦这名公主了，这样的我难道就不能感觉到茫然无措吗？你为什么要戳穿我的幻想？就这样让我以‘完美的继承人’作为目标继续努力不是也可以吗？”听了这话后，余暁捧起了安德烈的脸，自从认识以来少女那的目光就一直是锐利而又坚毅的，这样的坚强的安德烈此刻也已经完全软化了下来，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她的眼眶中滴下，在少女的眼中余暁看到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困惑，不过，这当中却还夹杂了一丝解脱后的轻松，“你问我为什么要戳穿你的幻想？因为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这样的请求，我看到你笑的很勉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的不是一个积极向前的身影，而是一个饱含了痛苦与绝望的影子。”“痛苦也好快乐也罢，这些对于我来说还有意义吗？反正过去的我已经死去了。如果你不介意这样的我，那么就成为我的支配者吧，无论是奴隶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好，对我发号施令，至少让我拥有一个新的目标。”安德烈摇了摇头说道，她的眼中无悲无喜，如同一个大彻大悟的得道高僧那样。
这样的安德烈可不是余暁想要看到的，每一名美少女都是宝贵的不可再生资源，如果不加以保护，随意的浪费，最终必然是会受到天谴的，虽然安德烈的提议非常让余暁心动，不过一件物品就算它再美丽再珍贵，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灵魂，那么在余暁看来也是一文不值，所以此刻的安德烈在余暁的眼中根本毫无半分吸引力，戏弄会害羞的人才会给戏弄者带来满足，羞辱会生气的人才能让羞辱者感到快意，如果只是牵动一具木偶，操纵它的动作，那么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的独角戏，玩一会也就感到厌烦了。
“安德烈，或许正如同你所说的，过去的你已经死去了，但是在我看来，作为一名女孩子，你却还是活了下来，既然现在那些压在你身上的包袱既然已经甩掉了，为什么不借助着这个机会做回原本的自己呢？人是不能为了虚假的目标而活着的，那样实在是太辛苦了，如果你怀着这样的目标继续下去，就算现在还能够坚持，但是终有一也会崩溃后悔的。至于你所说的成为我的奴隶，如果这是你真实渴望的，那么我自然是不会推辞，不管怎么样，你的美丽都具有这样的价值，但是这真的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做回原本的自己真的可以吗？”“当然可以。你应该去选择一条新的道路，不同于‘完美’，一条‘残缺’的道路。”“或许原本的安德烈·俾斯麦是一个一身缺点的姑娘也可以吗？”“当然可以，有缺点才是人性，那才是人类原本的样子。”“如果这个姑娘是个心狠手辣一心为己的冷血动物，也可以吗？”“当然可以，自私自利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而去伤害他人的人实在是太常见了，如果你也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让我感到特别新奇。”“那么如果她是个不知廉耻不懂得自爱的低贱之人，这样也可以吗？”“当然可以，如果那就是你原本的样子，天性如此就更不该继续去压抑自己。”“如果我是个爱撒娇胡搅蛮缠任性妄为的人，你还能够接受我吗？”安德烈直视着余暁的眼睛，从他的眼中，少女没有看到半分迟疑，余暁果断的回答道：“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都好，只要是你那就可以了，做好事的人可能会得到感谢，也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甚至可能不会得到好报，但是做好事这个行为本身绝对不是错误的，就你个人来说成为一名善人是好的，可是成为一名恶人也并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是个好人就去走好人的道路，如果你是个恶人就去走恶人该走的道路，如果你是个就做应该做的事，你是什么就成为什么，这样就够了。”“那么如果我因为自己的本性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后，你会怎么样对待我呢？不管怎么样你的态度都会像现在这样吗？”“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的本性让我喜欢，那么我就继续喜欢你，如果你的本性让我厌恶，我也会慢慢疏远你，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就不能说点我想听的话来骗骗我吗？”听了安德烈这话余暁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我实在是办不到。”
被余暁这一通嘴炮，安德烈的心情变得舒畅了不少，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余暁抱进了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面与面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余暁呼出的热气都打到了她的脸上，此前自己一直嫌弃的那对大胸此时因为被余暁的胸脯挤压而改变了形状，安德烈不满的瞪了余暁一眼，然后说道：“还不放开我，余暁你这家伙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