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开门!”母亲焦急地拍打着被奥古斯锁紧的房门,“要迟到了!”
“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妈妈,让我静静!”
“为什么不去上学?”
……
奥古斯陷入了沉默,他平静地躺在床上。依然不愿打开房门。
聆听窗外簌簌的下雪声,脑海中回放着午间发生于男厕的血腥画面。
……
音乐补习班的任务完成之后,费熙总是第一个抵达学校。
此刻,校园内空旷撩人,寒风中夹杂着惬意。他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课桌前,埋头苦读,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
他曾对隔壁班的奥古斯说,“人活着,就是要不停地完成任务,直至终了。”
累了,喝口水,去趟厕所,然后继续完成任务。
廊道的地边线堆积着厚厚的积雪,数片雪凌随风飘落在费熙的发梢、鼻梁、面颊、顺着脖颈溜进衣领深处。
融化在皮肤上的丝丝冰凉驱散了费熙乏倦的困意,深呼吸一口气,冲出一股强劲的白色热流,并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咔、呲……呲……呲……
正往厕所方向行去的费熙陡然听到一阵玻璃碎裂的巨响,继而散落一地。
从男厕吹出一股强劲的冷风,携着密集的雪花,朝费熙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幕令他彻底惊呆了……
费熙睁圆了眼睛,只感到腿部一阵酸软,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啊--”
宁静的校园内传出一声惊恐的怪叫,随后,教学楼三层男厕的门前便陆陆续续围满了人。
……
晚间新闻从客厅传入室内,奥古斯闻声而起。
母亲惊诧,“上帝啊,这不是你们学校吗?”
紧锁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奥古斯单臂扶着墙,眼神仿佛没有了焦点,虚弱地从屋内向客厅挪移。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从来没见过。”
“超乎想像的存在。”
“应该是某种仪式,绝非人类所能办到。”
“实在是太恐怖了!”
电视里,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报导说:“他们体内的鲜血已被抽干,尸体呈现出干瘪状态,一具具的,如风铃般贯穿于这些密密麻麻的血线上。”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这些暗红色的类似于血液的物质又是什么?”
“一切都不得而知。”
“警察已把死亡现场封锁,结论仍需侦破后得出,我们将会进一步予以关注。”
镜头前,有两名警察神情严肃,紧皱着眉头。其中一名警察指了指窗,浮空画了一个圈,后又指了指门,似乎在给身旁的另外一名警察分析此次案情。
遭受巨大惊吓刺激的费熙被众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呼吸不稳,声带夹杂着颤抖的杂音,被警察询问时,结结巴巴地说:“我……认识……他们。”
眼前的事物在奥古斯的瞳孔中变得愈发模糊,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咚!
母亲见状,惊慌失措下,连忙奔赴抱起了奥古斯。她不停地呼喊着儿子的姓名,目视着奥古斯缓缓闭上了双眸。
一路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奥古斯……奥古斯……奥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