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都可以,师父不行。苏澈以为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师徒,有更深的相惜相爱的情愫在里面。
越是如此就越是心痛。
“师父,不给他开药他就会死掉的。”苏澈像委屈的小猫。
“那你就逞能开药么?”
“我没有逞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这次只是运气好!”苏澈的不知悔改激怒顾宛。
“师父,你听澈儿解释嘛。”苏澈缓缓的说着,就是个柔软的性子,连说话都硬气不起来。
“恃才傲物!!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行医者要万分的小心,我跟你说的你一点都没记住!”
苏澈的泪瞬间流了下来。”师父,我错了。“
顾宛的父亲就是死于医生的误诊,若不是当初误诊,他全家不会被敌人钻了空子,遭遇灭门灾害。所以他对待病人格外小心。
今天苏澈的行为触犯了他的底线。可是,此刻,她嘴上说着是自己的错误,语气中却全然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你再这么不知悔改,我没法教你这个徒弟!”顾宛转身疾步离开,留苏澈一人在永安殿。
苏澈一人在永安殿坐了好久,他说什么?没法教这个徒弟了?她以为他们相知相惜,情投意合,她可以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可是他说了,自己若是再犯错误,他就不认自己这个徒弟。原来,他也是有要求的,如果自己做不好,是会受罚离开他的。想到这里,倍感灰心。就算她做错了,全世界都责备她,可是师父不能责备她。她受不了他的责备。
过了许久,一阵夜幕笼罩下的凉风吹了进来,凉气如蛇的长舌触及她的肌肤,将她从呆滞中吹醒。
一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上午着急救人,中午没怎么吃东西。下午受罚,晚上师父又责备自己。起身的时候略感眩晕。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这是他们第一次闹别扭。过了好久,顾宛来了。他轻轻推开苏澈的房门,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到她的房间。
自从第一天他们在书房肌肤之亲后,二人反而格外小心守护这份说不清的却十分深厚的感情。几个月来,她无数次渴望他来自己的房间,可是他始终没有来过。
她总要熬过长长的夜晚,独自枕着相思入睡后,才能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见到他温暖如朝阳般的面庞。
他也渴望着她,他们心中彼此惦念,虽然住处相隔不远,却仿佛难以越过的山。他对她极好,耐心的教她。有时他坐在她的旁边,她耳后的几分胜雪的肌肤就能激起他的欲望。有好几次,他都要费好大的定力才能压抑碰触那雪白肌肤的渴望。
顾宛也不知道怎么递进一步。
不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想到,今晚竟然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他推开了她的房间门。
顾宛对苏澈早就动了心。其实今晚责备完苏澈,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责备她呢?下午他一回来,许多弟子议论纷纷都传入他的耳朵。尽管弟子们见到他都立刻停住议论,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她是很荒唐,可是一个姑娘受到那么多的怀疑的眼光,有多伤心。又想到蔡朗师弟戒尺打在苏澈的手上,以及长跪原因站不稳的身影,这一切都让他更加后悔。
再说,聪明如她,不是不知道今天错误的严重性,什么时候责备她不行,非要今晚责备?她的手伤成那样,自己都没问句疼不疼。
他终于在屋里受不了了,想到她落泪的样子就烦躁不安。他的尊严和面子抵不过对她的关心。他对她上心着呢!
“澈儿。”无尽的温柔,他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好像没听到他的呼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