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悦呆呆地望着他,抬起手,推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离自己远点。
坚野怕她用力扯到伤口,便也退了,稍稍直起腰,与她保持了点距离。
空桐悦捂着自己肋骨处,略显艰难地坐起来。即便未伤筋动骨,可毕竟旧伤新伤,究竟疼不疼,空桐悦最清楚。
坚野虽在气头上,但月儿坐起时还是拉了她一把,眼底的关切多过气愤。
待好不容易坐住了,月儿抬眸,看某人一直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模样,便想着自己应也是副苦瓜脸吧便强扯出一抹笑。
“千年冰山你可曾经历过在乎之人在自己眼前离去的场面?”月儿口中的‘离去’,是逝去的意思,是永无归期的意思。
坚野有过但也正因此,才不希望空桐悦为此所困。
“我”
“我有过而且不止一次”这句话诸多停顿,可讽刺的莫过于月儿是笑着说的。
幼时是羽哥哥,年少时是茜茜,他们都说空桐悦在那个时间段看的极为重要的人,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离她而去,且因她而去。
见坚野没有回答,空桐悦笑了两声,笑容仍挂脸上,却是苦涩的紧。
“千年冰山~,你可知为何我不敢面对许氏夫妇嘛?”月儿反问,笑容挂于面庞,眼眶却是微微泛红,“那是因为茜茜和他们长得很像,我一看见他们呀我就会想起她,想起茜茜当时死的模样,那种血肉模糊、那种惊恐的神情还有她尸体被警察挖出来时的惨不忍睹,那种因为草率包裹而被丢在土坑掩埋,之后水土流失腐烂快速,白骨展露蛆虫满身的画面我永远也忘不了真的。”空桐悦娓娓道来的叙述,仿若只是一件小事。只是那从开始诉说时便止不住的眼泪,却在告知他人,她所有的平常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