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廷要派大员i接替复生兄你的位置?”孔璋连续后退了几步,险些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双目无神,脸色惨白,也就比死人多口气。他这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苦苦挣扎过i,靠的就是指望着赶到曼德勒,从中分一大杯羹立下大功,进入董事会,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给他造成的打击可想而知,此时孔璋心中不由得闪现过一个念头: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给关在仁义银行总部的那个后院里,禁闭一生呢!
“孔兄,孔兄!你没事吧!”孔璋的表现倒把陈再兴吓了一大跳,他赶忙猛力摇晃着对方,急道:“只要你我齐心协力,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的,孔兄!你醒醒呀!”
“还有转机?”听到陈再兴的话语,孔璋仿佛抓住了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道:“快说,还有什么办法?”
“我在上奏朝廷的折子里写的很明白,缅甸离大顺路途遥远,且一年有半年是雨季,交通不便,粮秣转运不易,无须以大兵入驻,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朝中又派个顶头上司i节制。可是偏偏朝廷还是硬是塞了带了六个标过i——”
“难道是有人故意与复生兄你为难?”孔璋也是个极为精明了,立即截口道。
“那倒不像,我多年都在缅甸,现在重新为官也没多久,在朝中诸公眼里不过是个微末小吏,又有哪个会和我为难。”陈再兴道:“不过若是有谁想要拿我作个由头,打到我背后的人,倒是有可能!”
“背后的人?”孔璋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吴节度?”
“恩师?不太可能!他虽然是一方牧守,可是还没有能参与中枢,眼下幼主当朝,平章军国事丘大人年事已高,不能视事,剩下那几位相公在政事堂上的实力差不多,拉拢外面的封疆大吏都i不及,又哪里会贸然出手得罪人呢?”
“那还能是谁?复生兄你快想想,若是真的如你所说,你是榜眼公还好说,我可是永生永世没有出头之日了!”孔璋此时就好像热锅的蚂蚁一般,正如他所言,好歹陈再兴还有张官府的皮护着,自己在家族的惩罚面前可是光着屁股,毫无遮拦呀!
陈再兴眉头紧锁的张了张口,仿佛有什么不好出口的话:现在天子年幼,主持朝政的几个相公都是老成持重,互相制衡,纵然有人想借着打击自己i对付恩师,像这种公然败坏国事的旨意是发不出i的,再说若是让那位“不屠侯”领兵入缅,肯定就直接加护缅校尉了,若是事败打板子也打不到吴汉民的头上,那问题就只可能出在宫中了。
“因为她的缘故?”在陈再兴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女人的面容。因为自己过去和她的旧事不会成为她获得的权力的把柄,就将自己在这个状态抹掉?陈再兴下意识的要紧了牙关,他的心中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愤怒,那个已经过去了十年的疮疤又突然开裂了——也许这个伤口就从i没有弥合过。
“江清月,你太过分了!”陈再兴在心中恨恨道:“我绝对不会再一次倒下去,哪怕是因为你!”
孔璋看到陈再兴脸上肌肉扭曲,唇角留下一道血丝。赶忙急道:“复生兄!复生兄!你没事吧?”陈再兴被惊醒了过i,才发现自己的下唇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自己咬破了。
“孔兄,从旨意下i到调兵入缅,少说也得两个月,我会给恩师写一封信,让他设法拖延。胜负就定于这两个月内,你放心,我陈再兴这么多难关都翻过i了,绝对不会倒在这里!”
“朝廷让我去缅甸带兵。”早国权斜倚在罗汉床上,微微眯着双眼,低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曲端垂首侍立,小心用眼角余光看着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作为一个勋贵子弟,早国权的外表是非常普通的,黝黑的皮肤,又干又瘦的身材,稀疏的眉毛,好像一天到晚都没睡够的小眼睛。经过近两百年和美丽女人的混血,还能保持其十一代先祖的外貌特征,这可真是一个遗传学上的奇迹。但更让人惊奇的是,早国权居然还能有着对周边环境与旁人内心深处那种惊人的洞察力;这对于一个生长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贵介子弟i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年前大人击败法寇,立下大功,朝廷却明升暗降,将大人从安南调回京,可现在又突然让大人领兵入缅,小人以为要么是缅甸局势大坏,让大人去收拾残局;要么则是——”曲端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早国权坐直了身体,全无方才那种昏昏欲睡的模样:“要么是什么?”
“如果不是缅甸局势大坏,那就是宫中那几位内斗,借大人这杆霸王枪使唤呢!”
“宫中那几位?”早国权站起身i,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问道:“那你说我是该怎么使唤呢?”
“大人是勋贵,依照太宗遗训,勋贵宗室子弟不立军功不得平章军国事,留在京中也只能坐享厚禄罢了,此番能够出京领兵,那可就得抓住机会呀!”
听到这里,早国权突然猛的一拍曲端的肩膀,笑道:“说得好!咱们可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闹上一场,给宫里的那几位看看我到底是杆什么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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