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话,蛊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的意思是,他认定了,我会拿本命蛊来救你,所以他不对你下手,而是等待时机,进行抢夺。
我点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性。
老炮一拳砸在床头,说沙旺西这个瘪犊子,他就是趁火打劫,叫俺抓住他,一定把脑瓜子给削放屁了。
我现在身体很虚弱,但内心非常的愤怒,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算计,并且算计的这么惨。我撇腿就要下床,可是腿软的厉害,根本使不上劲。
秋心说你现在这样子,还是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躺着,别动肝火,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我也不想因为此事而方寸大乱,所以又重新躺了下去。
这时候我胸口很闷,头也很疼,鼻子和喉咙干干的,猫叔一转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下去才好一些。
蛊王说现在血魂降已经发作了,你每天早中晚都会留一次血,一般是鼻血,等严重了,会咳血,吐血,如果受伤割了口子,那鲜血就止不住了,弄不好还得去医院给你输血。
这就是血魂降的厉害之处,能把人折磨成干尸啊。
我咬着牙隐忍,不断的寻思这件事,而秋心急了,说那就别耽误了,咱们现在就坐飞机去苗疆,很快就能拿到本命蛊的。
蛊王说可以,但沙旺西始终是个隐患,咱们去苗疆,他肯定也会跟着。搞不好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盯着咱们呢。
其余人都有所忌惮的左右观察,生怕房间里突然冒出一个人。
老刁婆沙哑着说道:“蛊王说的在理,咱们去苗疆就会正中下怀,搞不好会功亏一篑的。咱们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蛊王说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杀了沙旺西,人死了,降头自然失效。
我苦笑,现在人都找不到,还谈什么杀戮。
不过紧接着,我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就问蛊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血魂降的发作,哪怕就几秒钟都行。
蛊王说这没问题,我可以传授给你几句专门抑制降头的心经,关键时刻,能坚持几分钟。可他话锋一转,说几分钟也不行啊,这样治标不治本。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几分钟已经足够了。
蛊王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沙旺西早晚会出现的,他的出现就会直接威胁到我的性命,所以我要压制这个降头几分钟,直接放出两个鬼王,给他来一个狠得。
蛊王一愣,说这个很冒险,万一沙旺西逃了,以后的事情会更麻烦。
我说不怕,只要鬼王出现,他就跑不了,因为我现在就炼制一只小鬼,专门从暗地里下手。
蛊王同意了,说一切都听你的,然后就开始传授我心经。
这其实是巫术的一种,咒语挺复杂的,但是给我时间,死记硬背下来不成问题。蛊王说每天要默念十三遍,血魂降自然会被压制,不过只有几分钟,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说知道了,当天中午就把心经背熟,默念了十三遍,感觉身体的确好转了很多,起码双腿有劲了,脑袋和胸口也不闷了。
我这才放了心,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暗中咬牙,必须要抓紧时间,沙旺西不除,我这辈子都不安生。
下午的时候,我休息了两个小时,大家伙儿轮流着看着我,生怕我出事。弄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义正言辞的跟他们说,不用这样,真不用这样,又死不了人,这么紧张干什么。
猫叔给我一个耳刮子,说沙旺西能无声无息的给你下降头,这说明他的手段比咱们想象的都要高,所以必须要加足了小心,万一再出点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老炮也点头,说俺们保护你,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早晚都得收拾他。
朋友亲人间总给我很大的温暖,我拗不过他们,只能接受。
等晚一点儿了,大家吃了晚饭,我把自己锁在屋子中,念动咒语,怀中的魂瓮就颤抖了起来,传出了陈玄的声音。
陈玄跟宋科长蛊王一样,都是生魂,没有炼制之前,非常的脆弱,一般的时候都在沉睡。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唤醒,而我呢,也没有累赘,开门见山的说,陈玄我准备把你炼制成小鬼。
陈玄当时就大吼起来,说你王八羔子,当初在暗河的时候,不是早就说好了么,要放过过,不把我炼制成小鬼,你没有信用,拉屎往回坐,还是不是人。
我现在挺上火的,听他这么一通骂,我也急了,说陈玄给你脸了是吧。当初我的确答应过你。而你呢,也告诉我了不少秘密,可是我寻思来寻思去,如果你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只能放了你。
陈玄惊喜道,那你就放了我呀。
我很认真的说,我一直很想放了你,可你得明白你是什么处境,你现在只是一缕生魂,遇风则碎,遇火则灭。放了你就等于杀了你。
陈玄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或许他现在才明白,呆在魂瓮中,才是最舒服也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