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三年一次,错过这次大不了再等上三年,战事可等不了!”
柳韶光想起上辈子徐子渊提到宋珏见血就晕的奇异毛病,脸上便带了笑意,真要让他去了北疆,怕是得一天晕好几次吧。
宋珏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只是想在柳韶光面前提一提徐子渊才说到这事。倒是柳璋心中立即警觉,经过柳府花园徐子渊主动找柳韶光搭话之事,柳璋总觉得徐子渊对他姐心怀不轨,虽然没有证据,但也并不妨碍他对此严防死守。一听宋珏提到徐子渊,柳璋头直觉避开关键人名,眯着眼笑道:“秋闱也是读书人的战场,宋大哥同样也要上战场。”
“就是,柳二弟说得对!”沈月华也来凑热闹,再次提醒宋珏,“你可是答应过我,拿了解元就要请我喝酒的!”
宋珏洒脱一笑,“放心,便是为了叫你能喝上这顿酒,我也得拼命考个解元回来。”
沈月华忽的红了脸,嗔了宋珏一眼却没反驳。
柳韶光和柳璋对视一眼,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哄了一回沈月华,宋珏这才正色看向柳韶光,认真道:“世子临行前再三嘱咐我多照看你……你们柳家,若是柳家碰到了难处,你们尽管来找我便是。”
柳韶光微微皱眉,不知道徐子渊到底是怎么跟宋珏说的,怎么宋珏对自己的态度也比上辈子亲近许多?
柳璋这时候则显现出了读书人的风骨,不卑不亢地对着宋珏拱手道:“多谢宋大哥好意,若有难处,先叫我大哥头疼几天,实在解决不了,再去叨扰宋大哥。”
“柳家本本分分做买卖,又不干作奸犯科的事,我爹还没离任呢,哪能叫人为难柳家?”
“那可未必。”宋珏挑眉,双手抱臂懒洋洋道,“令尊也不一定会为了柳家同范同知撕破脸。”
沈月华一惊,霍然看向柳韶光,“柳家怎么和范家结怨了?”
柳韶光和柳璋都沉下脸来,宋珏见状,心中已然有数,耐心提点了他们一番,“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得罪了范家,不过同知管的东西还挺多,盐、粮、水利、海疆都归他管,柳家本就是盐商起家,又有海上船队,范同知要是想为难你们,办法多得是,都不用自己出马,暗示一下底下人,都能叫你们碰一鼻子灰。”
这一套,柳韶光很是熟悉,上辈子范家还真是这么干的,愣是卡了柳家商号许多凭证,刚新婚的柳焕愣是忙了个脚不沾地,还是亏损了不少银子。那一个月,柳焕的脸色都是黑的。再后来便是严宝珠和范凌通奸之事败露,范家为了堵住柳家的嘴,让柳家服软,不仅不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着实让柳家里里外外都恶心了个透,虽不至于伤筋动骨,难免怄气。
沈知府有意相帮,却碍于范家并未下手太狠而不好喝范同知撕破脸,若不是徐子渊给的那块玉佩起了大用,柳家还真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柳韶光下意识地想起被自己放在香囊中的玉佩,眼中泛出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