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车子,装土的车子,但也是山民给貉子取的外号。据说貉子不会打洞,所以就只能捡剩,别的动物废弃的洞穴,成为它们的家园。
可是捡剩也不容易啊,就跟捡钱似的,不可能总碰上。所以有一些貉子就往打洞高手狗獾家里凑乎。
狗獾打洞挺厉害,地洞二三十米长,支道纵横,开口众多,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宫殿。但是它们也有个毛病,洞太深,不愿意往外运土。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狗獾负责挖洞,貉子负责运土,它又不会使用什么工具,所以只好把肚皮奉献出来,没法子,寄人篱下啊。
也正因为如此,貉子也就赢得了土车子的美名。田大康听老人讲过,但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看来真不是瞎掰。
几只狗獾连拉带拽,把貉子弄出地洞,然后就都撒手不管了,这几个家伙大概也有点恶趣味,只负责装车,不管卸车,人家貉子老兄还可怜巴巴地在那等着呢。
没法子,貉子只能自个翻身卸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抖抖身上的碎土,又钻进洞里。
田大康大乐: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啊,看来,还得靠自个的双手来打拼才行。这一刻,田大康下定决心,重生这一世,坚决不再当土车子!
“呵呵,今个算是开眼了。”老龙头也趴在那看了半天,觉得十分有趣:“早就听说林子里面有不少动物都是相互依存,最有名的就是狼狈为奸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有幸看到。”
“那得问问黑妞,它跟狼群的关系不错。”田大康对于那种只限于传说中的“狈”,也同样感到很好奇。
这时候,两只大狗溜达回来,肚皮圆鼓鼓的,看来是吃饱了。很快,两个家伙就发现刚才狗獾的那个洞口,立刻狂吠起来,一边叫,还一边用爪子拼命在洞口扒土。
哑巴啊啊了两声,两只大狗就耷拉着尾巴离开洞口,狗獾的牙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口能把狗鼻子咬下来,还是少招惹为妙。
继续上路之后,就连哑巴也变得小心翼翼,不时在沿途折断一些灌木的枝条,或者在草丛中,把草叶打成结,留作记号,以免迷路。
而且行进的速度也开始慢下来,老龙头不时要采集一些草药,田大康也因此受到许多指点。
哇嘎嘎嘎棒槌的声音忽然从前方响起来,只不过,田大康他们现在已经具有了免疫力,甚至田大康都怀疑它是不是棒槌鸟,除了最开始见到棒槌的那一次,在树上找了一个大棒槌之外,这家伙就再也没有建树。谎报军情,更是家常便饭。
本来蹲在田大康肩膀上的毛团,却被棒槌召唤过去,很快,那边就传来毛团兴奋的吱吱声。
有情况田大康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跑过去,只见棒槌叼着一个红果,正往嘴里吞咽,而毛团则落在地上,两个小爪子飞速扒着腐殖土,竟然幻化出一串虚影。
而就在毛团身前,赫然是一株人参,顶着一串红灿灿的小红球,分外鲜艳。
“哈哈,棒槌这回还真蒙对喽”田大康欢呼一声,然后把毛团抱在手中:你以为是从土里抠大萝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