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德武背着年,在鸡架外面溜过一圈,新抹的泥墙,圳午也是新的,探头到里面瞧瞧,立柱上面支着一排排横棍,就是小鸡晚上趴着用瑰
家鸡的祖先也是生活在树上。所以农村散养的小鸡也都叫它们蹲横杆,这样比蹲在地上强,隔凉隔潮。还比较安全。不像后来的养鸡场。小鸡挤得跟装豆包似的。
白天活动的空间也大啊,要是春夏秋三季,基本上都是自个刨食,溜溜达达,心情愉快,所以下的鸡蛋当然好吃。
“你们这里不是养小鸡的吗?”张德武向身边的社员问道。
大伙都一头:“对呀小鸡鸭子都在这养着 ” “那就是说,民兵说的都是事实了?”张德武也有点糊涂了:这些社员咋回事,刚才还都死不承认,现在招的夜太痛快了,事实胜于雄辩啊。
田二爷不慌不忙开了腔:“张主任。俺们这块是养小鸡的不假,不过都是把各家各户的小鸡和鸭子集中到这里。统一饲养。夏天、秋天这些时候农活忙,没工夫经管,集中起来,有两三个人就能照看过来。而且山上吃的多小鸡啄点虫子野菜啥的。饿了吃蚂炸,渴了喝山泉,下蛋也好吃啊。冬天大雪封山,鸡鸭就都转回村里,这是俺们队里研究出的新型养鸡法,感觉挺好用,还想报到公社,看看有没有推广价值呢!”
这回张主任算是明白了,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真能瞎编啊,不过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偏偏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那几个民兵可不干了,昨天来的时候,这架里还都是鸡鸭呢,俺们都进去抓的,还弄了一裤子鸡屎。现在闻闻还有臭味呢。
于是剪全都吵嚷起来,双方各执一词,炒得张德武头大不已:“都别吵吵了,既然冬天不养小鸡,外面怎么扫那么干净?”
民兵一听,心中敬佩:到底是当官的,眼睛就是毒,是啊,都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这来扫雪玩?
田大康从人群中露出小脑瓜:“这是俺们小孩扫的,天天再扬点粮食,把山上的野鸡飞龙啥的引过来。到时候好下网。”
“哪有那么多山鸡往这飞”。那个瘦子民兵一瞧田大康就有气。
“你看,那边不是飞过来一帮嘛 ”田大康用手一指,只见一群花花绿绿的野鸡扑棱着翅膀飞过来。都落到鸡架的房顶上,嘴里咕咕咕叫唤。
还真有野鸡啊,看这意思也不怎么怕人,应该是常客。有两只已经忍不住落到地上找食,就跟在自个家当院似的。
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这些雉鸡,就是田大康孵出来的,一直在这生活。昨天穷有理领着人来端老窝的时候,它们正好飞出去了,所以幸免
但是张德武和这些民兵不知道啊。尤其是张德武,心中的天羊已经渐渐向社员这边倾泻。
田大康一瞧这些野鸡真长脸,于是从书包里面掏出来一把苞米茬子扬在地上:“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
说完赶紧挤进人群,这些野鸡小的时候由于经常喂食,跟田大康也挺亲,要是一会扑啦啦飞到他的肩膀上边,那就露馅了。
有两个民兵冲上去要打野鸡,结果都张开翅缘飞跑了。小娃子们却是不依,上来吧这些家伙围住。然后就开始批斗:“把俺们的野鸡都吓跑了,下回就不来了,你们赔一 ”
昨天夜里到今天早晨,田大康领着社员都奋战在鸡场,把一切可疑的痕迹全部消灭,原来的几座白菜山都运回村里,鸡窝里面的鸡粪鸭屎也都清理干净,地面上小鸡的爪印都扫没影了,来一个。死无对证。
这回张德武也犯愁了:到底该听谁的啊,这才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呢。没法子,只好把现场情况如实记录下来,至于如何决断,那就是上面的事了。
几个民兵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向不利于己方安展,也都发了狠:好几百只鸡鸭,不信就能飞上天,拨!
于是又返回村里,村里村外开始地毯式搜查,就连每家每户的菜窖都不放过。幸好马长战他们俩已经转战到山林里面。否则也绝对逃不过这样的大搜索。
社员们心里有数,就任凭他们折腾:除非挖地三尺,否则甭想找出来一 不对,应该是挖冰三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