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拈起一枚铜钱仔细翻看半晌，又放进嘴巴里舔了舔又咬了咬，才慢慢吞吞地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客人。
客人快速翻看一番，眉头不由蹙起，又问道：“可有他们近来行踪的消息——例如他们最近会出宫吗？”
“五缕灵息。”
“好贵，”客人皱眉抱怨一声，从怀里掏了掏，半晌才又掏出五枚铜钱丢过去。
“后日勇亲王大寿，寿王将至贺寿。”
客人闻言点点头，将小本子塞进怀里，也不喝茶，转身便走出茶摊，钻进人群里东拐西绕，很快便淹没在北城的人潮之中。
……
颜子姝回到颜家的时候已近申正时分，她先拎着那包八味珍的栗子酥去于氏屋里请了安。
于氏懒懒地，径自让丫头把栗子酥收了，竟连应付颜子姝的想法也没有。
颜子姝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便退了出来，回到房中，将丫头们都遣了下去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仔细翻看起来——东兴街是西城往北延伸的一条主干道，八味珍正在东兴街的街角，店外不远处就是京河，河中有贩货的商船，却也同样有许多揽客游河的小舟。
颜子姝便是在用迷烟迷惑了颜家众仆人后，乘着游河小舟从东兴街顺顺当当地去往白家茶馆的——水路比陆路更加地舒适便利。
如果不是从萧清口中得到确切情况，颜子姝怎么也不会想到表面上极普通的白家茶馆竟是修真界最有名的情报组织白楼在京城的驻点。
依照萧清所说，只要有足够的代价，没有白楼不知道的消息！
当然，白楼既然是修真界的组织，他们所要的代价自然就不会是金银铜钱一类，而是灵气。
每一息单位的灵气又被称之为灵息，任何一个入门的修士都能够提炼灵息，不过，灵息无形，需要附着在一些具有蓄灵功能的物体上——人工制造的蓄灵物品往往容量小，而且“保鲜”能力差，放久了，灵气便容易自然消散。
天然的蓄灵道具是灵石，按照灵石的蓄灵容量及灵气的纯度不同，又将灵石分为四个品级：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
灵石是天然的蓄灵道具，其中的灵气被用完之后可以人为地再往里补充灵气，只不过，同样一块灵石，内里的“填充物”不同，其价值也不同——天然的总要比人工的贵上五至十倍。
颜子姝没有见过灵石，便是萧清这样已经在修真界混迹十来年的也没见过灵石，所以，颜子姝只学会用铜和玉这两种材质的物品制作蓄灵道具，其中，一个铜钱只能存一息，而与铜钱等大的玉则能存十到二十息不等——玉的纯度不同，蓄灵的能力也不同。
目前为止，颜子姝每天只能凝结出五息灵气，而今天光是买情报就花掉他三十五息灵气，把她从萧清那里搜刮来的灵息花掉了大半！
穷啊穷，颜子姝一边摇头啧叹着，一边翻开手边的小本子，仔细研究这三十息换来的“昂贵”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