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城是平溪城百姓的平溪城,不是任何人的地盘,《怀恩令》更不是让你们无法无天的挡箭牌,仁政不庇恶徒,你们沙突人昨晚暴乱,死伤无数,影响甚巨,有人到处杀人放火,平溪城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在本官的管辖之下,现在本官令城中驻军进入东城,缉拿不法之徒,恢复城中秩序,所有沙突人,从此刻起,立刻放下手中武器,自行出城接受盘查,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在对峙之中,平溪郡郡守王建北走到了前面,看着那阻挡在前面街道上的数千沙突人,大声的说道。
那个沙突老头也知道站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他看着王建北,指着王建北身前的那些军士,依然态度蛮横的厉喝道,“郡守大人,你这么做,不怕宰相大人拿你问罪么,你居然敢指使城中军队在我沙突部族的聚集区中大开杀戒,只此一条罪状,就足以让你粉身碎骨,抄家灭族,而且你今日得罪我沙突七部,我沙突七部一定记住你,和你不死不休!”
以前在城中,如果有什么事,这些沙突人一聚集鼓噪起来,城中官府,一个个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无论沙突人有理无理,都必定让步,这也让城中的沙突人慢慢养成了狂妄自大的习气,就算是在叶家倒台和经历了刺史大人被刺事件之后,城中的沙突人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压,收敛了不少,但城中沙突人那种几十年中养成的嚣张跋扈的态度,却根本不是一下子能改变得了的。
而在城中的沙突人中,特别是沙突人中那些上了年纪有一定身份的人,在城里,更是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平溪聚众鼓噪,欺行霸市的事情,大多就是这些人弄出来的,那个沙突人中的老头,估计就是在沙突人中有一些威望的人,这个时候站出来,依然还颐指气使,想用以前那一套让王建北知难而退。
那个老头一开口就是宰相大人,就是《怀恩令》,就是沙突七部的死仇,这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下来,一般的官吏,在这种时候,说不定还真被他吓唬住了,不敢再激发事态,但可惜的是,那个沙突老头不明白,这一次,王建北已经铁了心要为平溪城中除掉这颗毒瘤。
“天下之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谁都不能一手遮天,宰相大人非你沙突七部奴仆,你若有本事让宰相大人来把我革职查办,尽管请便!”王建北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清冷的声音在街道之上回荡,“你们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沙突七部不过是沙突联盟内部斗争的失败者,你们只是丧家之犬,我大汉帝国连沙突联盟都不放在眼中,当年帝国大军杀得沙突联盟数次远走漠北,狼狈而逃,更何况你们,你觉得我大汉帝国堂堂一郡郡守,会怕你的这点威胁么,有朝一日,如果你们沙突七部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胆敢忘恩负义,对大汉帝国露出你们的爪牙,当年大汉帝国怎么收容的你们,未来大汉帝国也一定能有人可以把你们沙突七部彻底抹去,让尔等身死族灭,后悔莫及!”
王建北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对面的那个沙突老头和许多听得懂王建北所说之话的沙突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看到那边不说话,王建北直接对着刘玉城下令,“继续前进,有胆敢阻拦者,拒不服从者,格杀勿论!”
刘玉城舔了舔嘴唇,一下子举起一只手手,大声吼了一个字,“进!”
“诺!”
那原本在街上停下来的大部队和前面手持铁盾的几排军士,一下子轰然应诺,然后轰轰轰的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对面的沙突人压了过去,那街道的地面上,随着这边大队人马的挺进,似乎都震颤起来。
街上的那些沙突人终于变了脸色,这样的阵仗,他们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以前城中有事,他们面对的都是城中的百姓,或者是衙役之类的角色,一旦他们聚众鼓噪起来,人多势众之下,站在他们对面的都有些害怕,最后退让,正是那几十年中的一次次的退让,让他们越发的骄纵跋扈起来,一个个觉得汉人不过如此,软弱可欺,而今日,当城中的军队和那些汉家儿郎真正排开阵势如一座铁山一样的朝着他们缓缓推进过来的时候,那些拿着刀,在街上鼓噪着,喊打喊杀的沙突人,才突然之间发现,眼前的这些汉人,和他们之前印象之中的那些汉人,已经完全不一样,那些汉家儿郎们整齐的步伐,如林一样竖起的长枪,还有那坚实的铁盾,所有的这些,都让他们感到有些胆寒,一个个沙突人的小腿都忍不住有些抽搐起来。
已经有几十年,沙突七部的人没有看到过汉人的军队在他们面前列队挺进过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