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微微摇了摇头,走近前去,轻轻提着他的肩膀,将他拎了起来,说道:“不用怕,定定神就行了。”车夫勉强站立,歇了一会,这才跟着玉树摇摇晃晃向店外走去。此时店家及小二都藏在柜后,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见到玉树及车夫要走,这才慢慢走了出来,那店家看到店内鲜血横流,两具尸体横卧店内店外,寻思店中惹了人命,一旦被人通报官府,吃官司不说,项上吃饭的家伙恐怕不保,又见到玉树举手投足间便将几人料理了,武功高得吓人,哪敢找他的麻烦,情急之下,便大哭出来。
玉树走到门口,驻足说道:“店家,你不用害怕,这几人都是无恶不作的坏蛋,四处杀人越货,不知犯下了多少条人命,实在是死有余辜。官府早就要抓他们杀头,今天碰巧被我遇上,顺便将他们除了,非但不算滥杀,还是功德一件。”说着从袋中掏中一锭重二十两的元宝,放在桌上。又道:“这锭银子是给你店中的补偿,你将这两人拖去埋了,将店中清理干净,料想不会有人知晓,也不会有人过问。假如适才逃走的两人回来找你麻烦,你便转告他若要寻仇尽管来找武当玉树。”说完领着车夫飘然出店。
那店家不敢插口,边听着他说只不住地点头,看见玉树上了马车走远了,忙将元宝收起,生意也不做了,忙将店门关上,几人手忙脚乱地将两具尸体拖到后院藏起,待晚上天黑以后挖坑掩埋,接着便里里外外把店里作彻底的清洁。
玉树坐于马车之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李相如,回想着适才这孩子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真是祸不单行,命运多舛,不由得又长叹一声。那车夫慢慢赶着马车前行,走了一、二十里,这才定魂稍定,缓过劲来,看着了看玉树,看他平静如水,适才的事好象从未曾发生过,想起他的神威,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道士,没料到竟会如此了不起,深悔自己之前言语不恭,便对玉树道:“道长竟然是个世人高人,我牛三真有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说话有得罪的地方,请道长您老多多担待。”
玉树没料到他一个赶车的忽然之间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呵呵笑道:“你不要和我客气了,这一路走来,你我已经成了老熟人了,有什么话可畅所欲言,没那么忌讳和规矩。”他本是个豁达可亲的高人,虽然是江湖的泰山北斗,只要提起他的名号,无不敬仰,但他却从不以此为傲,无论在何时何地对何人都没架子,即便对一个车夫他也一视同仁,丝毫没瞧不起或不屑一顾的想法。
牛三听到玉树将他当成老熟人,也不怪罪他之前言语的放纵,脸上的面子陡然大了起来,精神顿时一振,一抖马缰,两匹马便飞也似地驰了起来,跑得又快又稳,象是懂得主人的心意一般。
玉树将李相如扶了靠在车座的背上,左掌对着他前胸“膻中穴”,潜运神功,一股真气沿着“中庭、鸠尾、巨阙、上脘、中脘、建里、下脘”等诸穴一路传将下去,右掌贴着他背心的“灵台穴”,后心沿着“至阳、筋缩、中枢、县枢、命门”等诸穴一路下传,因李相如现在体质太虚,故而他以极慢极慢的速度传递真气,想要将他身上诸穴打通,前后的大穴一旦接上,那么李相如便可醒转过来。这一路上走来,每天他都要耗费至少四、五个时辰以真气为李相如续疗,好在他内力纯厚已极,虽然如此极损真气,但对他而言并无多大的影响。但每次在为李相如接续真气的过程中,玉树隐隐感到李相如体内有一股似有还无的真气偶尔迸发出来,并会产生阵阵反弹之力,尔后便和自己所输的真气有机融为一体,令他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