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元一伸手就接住了鞭炮,没有任何犹豫,鞭炮在他手里根本没停留够一秒,就被他甩向了一个方向。
丢下鞭炮后,方进元就想要爬回到房梁上往回爬,可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方进元最近变肥了,总之那根房梁竟然支撑不住方进元的重量,在方进元的“卧槽”声中,啪一下断了。
于是方进元整个人就这么掉进了鸡舍里,与此同时,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开始在鸡舍里,连同方进元的惊呼和上百只鸡的惨叫,以及鸡舍的房顶坍塌的声音炸了开来……
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了,叶魁卡在那缝里根本来不及去救,等他好不容易从那缝里挤出来,从围墙外面绕到事发现场的时候,那边已经围了很多村民,因为全民习武,很快就阻止了那些受惊而发了疯的食用鸡逃跑,只不过方进元也被很狼狈的抓了出来。
混在围观群众里的叶魁,看到方进元满身鸡屎和泥巴,头上还有鞭炮碎片,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脸上还有被鸡爪抓过,被鸡啄过的痕迹,被两个身材强力壮的村民反扣着双手押出来的时候,叶魁很没义气地把头缩了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农村里其实很多好玩的,但是把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幸好方进元姓方,也是村子里的一员,还是地位非常高的一个,所以只是挨了自己老爹一顿臭骂,就被放了出来。
趁着方进元被抓现行的时候,叶魁逃到了某户人家的房顶,远远的看着那些村民抢修那个鸡舍。心里却有些纳闷,那个鸡舍一看就知道非常老旧了,不然方进元也不会掉下去,可为什么如此老旧的一个鸡舍,村民们也不愿意推倒了再建一个呢?
一阵阵微凉的风吹过叶魁的鼻尖,他折了一条柳枝叼在嘴里,把手枕在头下面假寐。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快可以睡着,他的睡功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的。
而就在这时,叶魁整个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只有一些白云飘过的蓝天,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
叶魁自认为自己的感觉是很灵敏的,他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
于是他很快发现了问题。这里的风是往上吹的!
叶魁往下面看去,他所在的是一户人家的房顶,下面就是种了柳树的街道,而那条水渠正好就在他的下面。
那阴冷的风竟然就是从这条水渠里吹出来的!
叶魁吓了一跳,赶紧跳下去查看。
靠近了水渠,他明显感觉到水渠里吹出来的风,带着淡淡的阴气,而水渠里的水似乎涨了不少。
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突然来风的事情在玄学里很常见,最常见的就是有鬼从身边经过,带起的气流流动,其次就是风水变了。
风水格局变了,就会导致气变动,当气一流动就会产生风。
现在这种状况,有鬼经过是不可能的,那只鬼能这么持续地经过啊?又不是百鬼夜行。
那么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方家村奇怪的风水格局被破了!
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突然来到方家村捣乱?这里的人可是全民皆兵,随便找个悍妇出来,都能答应外面一群小混混。
叶魁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水渠里的水原本是急流,但此时却停止了,似乎下游有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叶魁顺着水渠往下游看去,心里不由卧槽了一下,本来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现在也不得不往那边跑了。
没错,水渠的下游,正是倒塌了的鸡舍。
当叶魁顺着水渠走到鸡舍那边的时候,果然发现鸡舍因为屋顶坍塌,把下面老旧的围墙也压塌了,那些旧墙砖有一部分掉进了水渠里,正好堵住了水渠里的水。
叶魁抱着头,一副闯了弥天大祸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能够确定,这个风水局里的关键就是这水渠里的水!可着堵了水就堵了气,原本被水带走的阴气已经开始淤积在村子里,如果不及时疏通,这么多的柳树聚集起来的阴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幸水渠不止一条,堵了其中之一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叶魁又回头看了看倒塌的鸡舍,那里的旧砖头如果要清理,在这个挖机进不来的山村,恐怕没个一两天是不行的。
告诉方家吗?可如果自己帮手了,那会把方家扯进因果里啊!叶魁咬了咬牙,打定主意,还是决定告诉方家,现在的状况,很明显是自己闯了祸,自己来承担而已,也和方家似乎没什么关系。
当叶魁风风火火跑进议事厅,原本那些大人都还在,似乎在商量什么。方进元不在,不知道被他老爹发配到哪个边疆去做苦力了。
那些大人看到叶魁这么没礼貌地冲进来,都是一愣,可想到刚才方老爷子跟他们说叶魁宁愿饿死都不愿意把方家牵扯进他的因果里,大家都生不起气来。
“不……不好了!鸡舍……鸡舍……”叶魁气喘吁吁地想说话,但气还没顺过来。
“我知道。小元把鸡舍弄塌了,已经罚他去祠堂思过了。”方天晖道。
“不,不是!鸡舍塌下来……”
“我们知道鸡舍塌了,现在不是在修吗?正要压死了几只鸡今晚炖了,好给你们接接风。”老爷子见叶魁这么气喘吁吁,有些好笑。他刚才不是和方进元一起把鸡舍弄塌的吗?难道他现在才知道?
陈欣这时到了杯水给叶魁,叶魁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这才缓口气。
“鸡舍塌下来的砖堵了水,村子的风水局破了!”叶魁终于把话说出来了。